两颗眼球孤零零的被抛在地上。

“我的眼睛！！”

丑花发出惊天的惨叫，空洞的眼眶中流出鲜艳的血液。

深深刺痛了崔大炮的内心，特别是那眼眶之中的虚无，更是令他痛心疾首！

世界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泪流满面，指甲已经嵌进肉中。

他已经痛苦到了极限。

丑花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救赎。

萧明嫌弃的擦了擦手，一脚将丑花踹到一边。

“真是肮脏的贱东西，挖出你的双眼都不能令我解恨。

丑花闷哼一声，嘴角也渗出鲜血。

萧明这一脚将她的内脏全踢碎了。

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只能蜷缩在角落，咬紧牙关硬撑。

崔大炮看着这一幕更是眼眶欲裂！

他想起以前丑花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想起她饭前饭后的叮嘱，想起在黄昏日落时曾许下的誓言。

“大炮，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险，你不要管我，赶快跑！”

“不，丑花，我要与你同生共死！”

“你少来～”

“……”

当年的他许下同生共死的诺言，但此刻他的双脚却仿佛被钉子固定在了原地。

根本没有起身抗衡的勇气。

“对不起，丑花！”

“对不起！”

崔大炮痛哭流涕，无助的锤打着地面。

他恨自己的软弱，也恨萧明这个不讲丝毫道理的武者。

可他更恨自己在誓言面前，毫无诚信。

萧明看着如此痛苦的崔大炮，内心不禁升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出口调侃道。

“看你哭的这么惨，是你的老婆吗？”

崔大炮满眼通红的看向萧明，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难以相信的回答。

“您说是就是，大人。”

丑花在痛苦弥留之际听见此话，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曾经将她奉为明珠的男人，嘴中喃喃道。

“大炮……”

萧明脸上的笑容意味更加深长，似乎是琢磨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

“哦？”

“既然这样，你去把她杀了吧，从此以后我宣布，你可以为我箫家的一条狗。”

崔大炮满眼震惊，他完全没想到萧明会给出这样一个选择。

他又看向那个在地上艰难挣扎的丑花。

是苟且偷生，还是慷慨赴义？

崔大炮的双腿在发颤。

可命运的舞台灯已经照向了他，逼他做出选择。

崔大炮看看自己，又看看丑花，不断的重复着这种行为。

内心中，有时候邪恶的灵魂会占据上风，这时他会看向丑花。

而正义的理智会将他唤回现实，令他记忆起黄昏的誓言，让他献出自己的生命，完成最后的使命。

太阳被阴影遮蔽，见不到无云的碧空。

萧明也不急着催促，而是翘着脚尖，好奇又耐心的等待着崔大炮的选择。

崔大炮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缓缓向丑花走去。

是邪恶战胜了正义的理智吗？

丑花眼中露出了失落，但随后又恢复正常，抬起头，任他宰割。

两个人，能逃走一个也不错了，她这样安慰自己道。

崔大炮走的很慢，脸埋藏在阴影之中，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崔大炮看着曾经的挚爱，脸上无喜无悲，拿起绊倒他的那块石头，疯狂砸下。

一下，两下，三下……

状若疯魔，仿佛发泄着巨大压力一般。

泪水混杂着鲜血，述说着悲情的结局。

萧明对此哈哈大笑，不断夸奖。

“好好好，真是一条好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