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容道,“或许你说得对,只是牺牲一位小小的公主,就能换来暂时的平和。”
若她贸然为溧阳出头,说不好还会连累父王。
所以,皇上便派宁衡前去攻打立陶宛国。
“若国之强盛,谁又愿受此之辱呢?”
但这一仗并非没有意义,他们吞并了常年盘亘在楚国南部的立陶宛国,他们国力不强,但却极其烦人。
幸亏是在冬季,衣服穿的厚重,破碎的瓷片只是划破她的衣衫,并未伤及身体。
谢春朝走出金池,挥别要为她带路的小太监,直奔溧阳的昭阳宫而去。
若真和别的国家打起来,立陶宛国始终是个隐患。
“春华郡主,请留步。”门口的侍卫将谢春朝拦下,“没有陛下的允许,任何人不止入内。”
对于侍卫的阻拦,谢春朝丝毫不慌。
“我不要和亲!为什么要我和亲?!随便找一位宗室女不就好了吗?”
皇上对春华郡主的宠爱,满朝皆知,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是啊。”说到这一点,谢春朝也有几分感慨,“我们楚国虽经过几年的修养,经济民生大大提高,但军事还是远不及盛国。”
听林惊容这么说,其实谢春朝的心也不好受,但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看向高台上笑容和煦的皇上和神情端庄却僵硬如泥像的皇后,连皇后娘娘都无法决定自己嫡亲女儿的命运,她又能做什么呢?
“溧阳公主闹成这样,若是自戕,误了和亲大事,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溧阳一边大喊着一边疯狂的摧毁身边所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怎么?”谢春朝横眉冷对,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意思,“难道要本郡主去请皇伯父来同你讲吗?”
“谢春朝!我恨你!凭什么你自幼得父皇宠爱,还能一辈子留在上陵享荣华富贵?”
“尤其是今年又打了一仗,虽胜了,但也是消耗良多。”
和亲——是古来有之的手段,谢春朝虽不认同,但她也自知,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左右皇上以及满朝文武的观念。
昭阳宫内灯火通明,她站在宫门口就听见殿内瓷器破碎的噪声以及溧阳尖利的哭喊声。
“这……”侍卫有几分犹疑。
万幸,谢春朝的记性向来不错,她虽和溧阳久未来往,但依旧还记得昭阳宫的位置。
若楚国注定要送一位公主,她宁愿送白芷去。
谢春朝斟满一杯茶,一口饮下,而后轻声对林惊容道,“我去更衣。”
“所以眼下皇伯父定然是不想和青格尔再起干戈,无论如何也要稳住他们。”
“放开我!我要见父皇见母后!”
殿内一片狼藉,屏风,物架,香炉,皆被推倒在地,瓷器的碎片更是散落的到处都是,其中还滚落着不少五颜六色的宝石。
谢春朝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溧阳发泄。
一个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以溧阳的体能,她闹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