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小可身子孱弱,家世不显,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幸得在年宴上一见,白丞相果真如传闻中那般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莫说春朝觉得白丞相玉树临风,青春年少,连小可也这样觉得。”
白丞相一愣,这两口子怎么有点怪怪的?
从前虽偶有人夸他模样儒雅俊朗,与少年郎无异,但都是点到为止,继而赞美他的才学。
怎么今日这两人都在夸赞他的样貌?
他不禁的抬手摸摸脸,难道今日出门前粉化浓了?
不应该啊,那老板说,这款抹上很自然,谁也看不出呢。
楚国人追求精致以及姿容美,以面白为美。
所以不止女子会敷粉熏香,便连许多贵族男子也会偷偷敷粉以显俊美。
而白秋生对于他的外在也颇为在意,所以总是会偷下苦工。
但他又不愿让旁人发现,所以都是抹得轻薄又自然的粉。
谢春朝又道,“白丞相不止姿容俊逸,对于服饰的品味也为之不俗。”
“比起我父王终年不换的几身朝服和胡装俊朗多了。”
白秋生听谢春朝提到他的老对手时,夸赞了他的穿衣品味,脸上的笑不由深了几分。
他道,“我这衣服也没什么特别,不过寻常款式。”
“哪里寻常?”谢春朝故作惊讶,“别的不说,只说白丞相衣服上的纹路就能看出其做工精湛,品位脱俗。”
“白丞相,你这衣服是在哪家定做?回头我也去给我父王定做几身。”
白秋生联想到素来着利落胡服的辽王穿着和他一般的长袍,忍不住便想笑。
“这衣服并不是定做的。”白秋生道,“是我家爱妻亲手为我所做。”
“哇,如此贤妻相伴,白丞相当真好福气。”
“可惜啊。”谢春朝道,“可惜我母妃虽也懂刺绣,却远不及丞相夫人,看来我想送我父王的衣服是没了着落。”
白秋生闻言,顺势接道,“要不,我给郡主拿一身我未穿过的衣服?”
“可以吗?”谢春朝喜道,“尊夫人会不会生气?”
“不会。”白秋生摆摆手,接着又补充道,“我家中还有许多,我取来一件给郡主做参考就是。”
谢春朝见目的达到,要毫不客气地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用别的款式,我觉得白丞相身上这件就很完美。”
白丞相挥别谢春朝,待他坐上轿子后,越想越觉得奇怪。
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谢春朝的目的何在?
难道真的是为一件衣服?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件褐色长袍,无论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一款,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之处。
他撩开帘子,问,“小九,你觉得你家老爷我今天这身衣服如何?”
“相爷穿什么都俊朗。”
白丞相放下车帘,知道问他也无益了。
只是自个暗自嘀咕着,现在的后生真是让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