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无论是对国还是对谢春朝。
谢春朝想对付白秋生,他只是帮了她一把,何错有之?
他不断的在心中徘徊着我没错这三个字,也不知是真的觉得自己没错,还是因为心虚而自己洗脑自己。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林惊容来说都堪称罕见,他行事素来果断狠辣,做了就是做了。
他眼中从无对错,只有愿不愿做,该不该做。
可这一次,他做了该做的事,却觉得心慌的厉害。
他想,应是泡太久温泉了。
他蓦地起身,惊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发梢和身上的水淅沥沥的往下落,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凸起的锁骨缓缓下移落向那不可视之处……
他的肤色很白,身形虽然看上去瘦弱,但腹部肌肉饱满,线条流畅,多一分太壮,少一分则又太瘦。
只是在他的胸口处有着一个极为刺眼的粉色刀痕,痕迹很深,哪怕现在已经痊愈,也能看出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等谢春朝和辽王妃泡完出来时,正巧看见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林惊容。
辽王妃笑道,“我就说,男儿家速度快。”
青格尔的人在楚国过完这个年后,便欲启程返回青格尔。
谢春朝对溧阳的叮嘱,溧阳全都听进去了。
她次日就前往太极殿向皇上请罪,并上书她当日之举只是因蓦然知晓要远离故土而情绪激动,并无不愿的意思,她愿代表楚国前往青格尔和亲。
溧阳本就是嫡公主,如今见她肯配合,皇上自是喜不自胜,欢欣的将人请入殿内,凡她所求无不应允,而溧阳带往青格尔的嫁妆,远比上一次的贵女还要丰富。
其中种子,农具以及书籍,占据了嫁妆的一大半。
眼皮浅的人还在嘀咕着,嫡公主出嫁为何要带这些没用的东西?
但心里明白的人则知晓,溧阳所带的东西远比金山银矿还要珍贵。
毕竟在青格尔那种苦寒之地,金银珠宝都远不如一碗热腾腾的饭重要。
溧阳出城的那一天,谢春朝并没有去刻意相送,而是爬上城楼,远远地目送溧阳离开。
出嫁的队伍很长很长,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也还不见尾,而这时谢春朝早已看不见队伍的头,看不见那顶红艳艳的轿子。
城楼的风很大,吹得她裙摆飞扬,吹得她听不见震耳欲聋的喜乐,只有风声,只有风声。
“为何不见面相送?”
“你可知,她一直在等你。”
谢春朝回眸,迎面走来一位大气温婉的姑娘,她穿着一件月白色如意纹对襟长裙,背后披着一件洁白和暖的狐皮大氅。
她的眼睛很是沉静,像是一汪幽静的深泉。
单看外表,她像极了性格娴静温婉的大家闺秀,但只有谢春朝知晓她的脾气并不算好。
她记得上次在长公主府见到她时,她本想和她搭话,可她却并未搭理她。
如果说溧阳虽讨厌她,但因其她公主的身份,她们不得常常相见,两人争锋相对的机会也没几次,而这位姑娘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