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死,我担心楚国……”
女子一句话正中男人心窝,他抱着包裹的手渐渐沉了下来。
辽王长叹一声,“朝朝,你确定要如此行事吗?若是成功,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我已不做仿字仿章的生意了。”
“父王不必担心,古有商君死,秦法在,白秋生死后,只要父王向皇伯父进言继续执行白秋生生前定下的国策就是。”
不过辽王妃总是让谢春朝去那边睡,她倒不是厌弃了女儿,而是想着让谢春朝尽早给她生个大外孙。
“朝朝,你真的确定吗?”辽王又一次神色严肃地出声询问。
她是位容颜清冷的姑娘,连带着那双眸子都清泠泠的,似乎蕴藏着千年不化的冰雪。
谢春朝回院坐下后,外出办事的云斜也回来了。
谢春朝拜别父王后,坐着小轿回了她和林惊容的府邸。
辽王垂眸道,“白秋生是个人才,他私德如何,我不做评价,可他献上的国策却实打实的在提升楚国的实力。”
男子倒吸一口凉气,他艰难的从椅子上爬起来,行走间两条腿一瘸一拐,他把银子包好,又递还给女子,“你找错人了。”
谢春朝接过辽王递给她的书信,道,“我这边的人够用,父王放心,等我的好消息。”
谢春朝放下手,默了片刻,而后认真道,“父王,可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呢?”
辽王看着谢春朝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他一面自私的希望朝朝能做一辈子快乐无忧的姑娘,永远不用操心这些事,一面又希望朝朝像她哥哥拥有独当一面的本领。
谢春朝闻言示意雨凝把她刚从辽王那儿取来的白秋生亲笔交付给云斜,
“你让他这几日先潜心练着,待我需要时自会找他。”
谢春朝如今住的府就在辽王府的隔壁,所以表面上看着是两府,实则两府的后院早已打通,可以自由往来。
“父王,您当时在狱中离奇自尽,尸体运回来时,手里就攥着白秋生衣服上的布料,除了他还能有谁?”
“还有哥哥谢宁玉,若非他背后作梗,哥哥又怎会惨死在战场上?”
辽王终究是被谢春朝劝服,“好吧,我去书房将白秋生的亲笔取来给你。”
“仿字仿章。”
谢春朝了然,原是如此。
女子见状,声音软了几分,“事成之后,我会送你离开上陵,这笔钱够你们家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辽王抬手拍拍谢春朝的肩,道,“做你想做的,若出事,还有父王在。”
梦的真实性在宁衡事件中得到证实,而溧阳一事则让她无比深信梦中的事就是原本会发生的事。
谢春朝说到谢宁玉时,脸上的神色亦有几分动容。
“是。”云斜接过一摞摞纸张,而后又行色匆匆的打帘出门。
云斜刚走,林惊容就揭帘进来了,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掸了掸身上的雪,故意问道,
“云斜急匆匆的做什么去了?”
谢春朝呷了口茶,镇定道,“哦,近来名下庄户的收成有异,我吩咐她去查一查。”
谢春朝并不想让林惊容卷进这些事,况且他若是知晓她要做什么,恐怕也会厌恶她的心狠手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