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弯了弯眸,说,“我很喜欢你的惊喜。”
其实谢春朝的第一感没有错,他确实有点不开心。
倒不是不开心谢春朝没有提前和他商量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而是他本以为谢春朝会在婚礼上对他说一些动人的情话。
他期待了一整夜,期待着谢春朝会对他说些什么。
结果却只是说会返还一半盛国疆土的消息。
不能说不好,只是她毫无错处的说辞以及官方的话语,让他们的这场婚礼看起来像是因某种利益结合而不是因为爱。
但容慎向来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极好,他很快又恢复成往日的笑模样。
罢了,只要朝朝开心,她想说什么都好。
谢春朝被人搀扶着入了喜房,她的盖头已经被取了,但立在一侧的喜婆又给她重新盖上了。
新娘子的盖头当然要由新郎揭开才算完整的婚礼。
经历了一日的折腾,谢春朝的脖子已然酸痛到不行,但她依旧没有遗忘做为公主该有的仪态。
她坐的端庄优雅,等待着她的丈夫。
太子大婚,众臣欢聚一堂,夏皇与良妃在观礼结束后也率先回了宫里,剩下的人自然也没有胆子敢拉着当朝太子劝酒。
所以容慎在送走父皇与良妃后,又返回与众臣寒暄客套了几句就转身回了喜房。
大喜的日子,他可不想围着一帮老头子们过。
前院是欢腾热闹的人声,而谢春朝所在的喜房却安静极了,偶然可以听见喜烛燃烧的‘啪嗒’声。
她百无聊赖地低头数着喜服上镶嵌的东珠,她还没数完,就听见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的声音,宫人们整齐划一地唤道,“参见太子殿下。”
男人温润柔和的声音响起,“都退下吧。”
“是。”
清浅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明显,她听着他的脚步由远及近,随即视线下方出现了一双墨色的绸缎长靴,鞋边绣着银色镂空的祥云纹,再往上便是鲜红繁复的喜服。
谢春朝想起他上次穿喜服的样子,真是俊俏极了。
“朝朝,我们终于成婚了。”男人压抑的声音中透着巨大的欢喜。
谢春朝低笑一声,“我们不是早就成婚了吗?”
上一次,在楚国。
容慎摇摇头,“那不一样。”
对他来说,上次婚礼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可这一次是真的。
从今往后,她的名字将和他永久绑定在一起。
哪怕百年以后,后世仍然知道,他们……是夫妻。
容慎拿起一旁的秤杆,慢慢的挑开了谢春朝头上的喜帕。
盖头下的新娘明艳动人,那双如琉璃般剔透的眸子抬头凝望着他,饶是他见过谢春朝穿喜服的样子,但心脏还是短暂的停顿了一刹那,随即便是如擂鼓般的跳动。
对于谢春朝而言又何尝不是?
面前的青年长眉入鬓,眸若寒星,玉姿仙容,一身鲜红的喜服衬得他愈发明媚生动,像是不染尘埃的神亦动了情。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贴近。
近到呼吸都缠绕在一起,近到她可以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近到她听见他砰砰直跳的心跳和厚重急促的喘息声。
他的唇吻上她,压着她的后脑勺细致的吻,但随即又转换为狂风暴雨,吻得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