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走后,华山弟子们都松了一口气,看来都是怕他怕的要紧,毕竟岳不群是出了名的死板严厉,谁都对他十分的敬畏。
一众弟子又围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多是问岳天究竟练成了什么武功,怎么练成的,为何会长得如此高大,是不是练了外门横练功夫云云。
这半晌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当天未时,
华山派一众弟子济济一堂,为了庆祝小师弟岳天练成盖世神功,于是大摆筵席、欢快畅饮了一番,就连以往一向严厉的岳不群都大喝了几碗,实是华山十余年来都少有的热闹大喜景象。
岳灵珊最心爱的碧水剑失而复得,自是欢喜不已,一整天都喜笑颜开,挽着岳天的胳膊不肯撒手,逢人就说哥哥好,有哥的妹妹像块宝。
众人一直喝到天黑,这场大宴伴随着令狐冲抱着酒坛不省人事才终于结束。
众人散席前,岳天也不忘嘱咐宁中则,将思过崖密窟的事情如数说了一遍。至于之后怎么做,就是宁中则和岳不群两个人的事情了。
待到次日一早,岳天换上一身岳灵珊送来的崭新的青袍,带着剑与二师哥劳德诺告别了华山派众人,一起下华山去了。
华山隶属西安府华阴一带,
在城外往北十余里处有一片官道、山路交汇成“十”字的大松林,叫做十字坡,是天南海北到华阴的必经之路。
这一日到了黄昏时分,天色渐渐阴沉,灰蒙的天空不多时便浠沥沥的落下小雨。
岳天、劳德诺二人带着斗笠穿过一片大松林,眼前恍然间便出现了一座土坡似的山道,一株四五人都不能环抱的大树屹立在山道正中。
大树旁搭着数十间草屋,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其中一间不小的酒铺落在那里,绵绵阴雨顺其屋檐垂落。
“二师哥,你瞧前面有个酒铺,咱们先到那里喝几斤酒解解渴。”
岳天一手提剑,一手举着酒葫芦把最后剩的那点酒喝了个底朝天,倒过来甩了甩,简直一点也不剩了。
“师弟,我们已下山许多日了......”
一旁劳德诺有些迟疑不决:“自从下了华山以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你每日只带着我在华阴一带的酒铺里日喝夜喝,也不去打听嵩山派的消息,这......这......这究竟是为何?”
岳天忽然冷笑一声,森然道:
“有什么可打听的?我说要下山打探消息不过是找个借口下山而已,我只盼着他嵩山派赶紧来,这样我就有理由杀他一个干干净净了!”
他说到最后干干净净的时候,刻意用一种狰狞的眼神斜睨着劳德诺,吓得劳德诺一张老脸肌肉直抽搐,暗暗的心里失声而呼:
“这小子一定是疯魔了!这小子一定是疯魔了!”
劳德诺跟着岳天下华山也有一个多月了。
但是这一个多月里,岳天就像是鬼魅一样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以至于他根本就找不到半点机会给嵩山派通风报信,每一次都吓得寒毛竖立、胆战心惊,对岳天是又恨又怕,已经开始后悔当初跟着他下山了。
这小子在思过崖一个人待了十年,不仅练成了一身盖世神功,而且心理肯定也跟着出问题了。
自己跟着他,每日心惊胆战的饱受折磨就罢了,可若是嵩山派不知详情的来围攻华山派岂不是要团灭?!
他劳德诺以后如何面对恩师左冷禅?
想到这儿,劳德诺就不禁冷汗涔涔,连背脊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