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拜入华山派,当晚派中亦是一片喜气洋洋。
虽然二师兄劳德诺是嵩山派细作这件事情令众弟子不免有些心寒,不过江湖儿女见惯了厮杀背叛,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当晚仍是济济一堂,备上好酒好菜大宴一番,祝贺华山派中又有一位新弟子了。
一夜热闹,都因岳天在山下做得这一件大事开心不已,便是向来少喝酒的师娘宁中则都饮了数杯,和岳灵珊、曲非烟喝得俏脸酡红,本就红润的脸蛋更显娇艳欲滴。
渐渐的,宴席散了,亮堂堂的膳房变得清冷。
但时至七月初旬,庚日,入伏,夜晚便是深了也不见半点寒冷,只有凉爽轻拂肌肤,令人心旷神怡。
岳天和曲非烟两人与华山派众人都出了膳房,
但他们却是不约而同的并肩而行,很快便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山脊上,望着远处山间一轮明月升起,渊中雾气吞吐,深感舒畅。
“师妹你喝醉了?”
岳天嗅得到夜晚中有一种幽香细细,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乃是女子的体香,但香气中另有酒气,更衬一种说不出的朦胧幻意。
曲非烟歪头看他:“但岳师兄好像没有喝醉?”
岳天道:“我想醉的时候才会醉,不想醉的时候就是喝十天十夜也不会喝醉的。”
曲非烟道:“那今夜便是不能醉么?”
岳天道;“如果大家都喝醉了,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着。”
曲非烟道:“所以这个人一定就是你?”
岳天道:“反正这个人绝不会是别人。”
曲非烟道:“为什么?”
岳天坦然说道:“因为只有我才能镇守华山,令天下宵小望而远之,其他的人做不到。”
曲非烟轻轻吐了口气,道:“你所谓的宵小又是指甚么人呢?那些江洋大盗?那些黑道高手、山贼巨盗,邪魔散人?还是如今为祸江湖的日月神教?”
岳天道:“都是,不过你少说了一点。”
曲非烟道:“哪一点?”
岳天道:“嵩山派也是。”
曲非烟忍不住微笑,嘴角扬起两個小酒窝,道:“你又在逗我开心了,嵩山派就算杀人如麻也并非宵小之辈,这是江湖正道所认同的。”
岳天道:“我不看别人说甚么,我只看他做甚么。嵩山派既然找我华山派的麻烦,不管他在别人的眼里是甚么了不起的模样,但在我这里就是宵小而已。说的准确一点,所有和我作对之人在我眼里都是宵小杂鱼,你只盼他们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吧。”
曲非烟眨了眨眼睛,叹息道:
“我有时真不知伱到底是华山派弟子还是日月神教的教徒,这种话实在不像是五岳剑派的人说出来的。”
岳天道:“那你呢?你是日月神教出身,如今不也像是个端庄贤淑的华山派弟子么?出身可以决定一个人起点,但不会成为这个人的终点。”
曲非烟怔住了,道:“你.....你怎知道我是日月神教出身?”
岳天道:“我曾闭关神游人间,这些事情我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