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想娶那女的啊。”
幺妹张冉的话,让家里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这件事看似已经解决,实则却刚刚开始。
且不说村里的人如何议论,单是这彩礼就足以让张家人发愁了。
“是啊,老三,你是真动了结婚的心思,还是应付大伙啊。”
柳晓梅也有点看不清自己这个儿子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我当着大伙说要娶她,自然是真的,而且这婚不但要结,还得按照城里的标准来。”
这个年代,农村结婚很简单,男方给女方买块布料做套新衣服,再置办点锅碗瓢盆,办个酒席就算是结婚了。
而张承所说的城里标准则是要置办“三转一响”,也就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及收音机。
这四大件自打七十年代兴起,便成了大部分城里女性择偶的重要标准之一。
可即便到了83年,也不是家家都能置办齐,更别说红星林场这样的穷山村了。
“三哥,你真要给那女的买四大件啊,那可要花不少钱啊。”
“什么那女的,人家叫胡雨晴,以后可是你的嫂子,可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
柳晓梅训完小女儿,又看向张承。
“行,既然你是真心的,家里就算卖房、卖地、出去借钱,也要把这婚礼给办了。”
“你娘说的对,咱不能让人家城里人瞧不起。”
张建国抽了一口旱烟,语重心长地说。
“爹、娘,家里的情况我了解,这结婚钱,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有啥办法?”
张建国放下旧烟袋,盯着儿子。
“你们忘了,光是聘礼,我就给胡家一根30年的棒槌,我自然有赚钱的法子。”
听到这儿,张建国这才回过神儿。
“你不说我都忘了,30年的棒槌,你在哪挖的?”
“张家祖坟。”
“啥?你把祖坟给挖了?”
“爹,你别急啊,我没挖坟。”
瞧见老爹放下手里的烟袋锅,他这才继续解释。
“这棵棒槌,我是前几天打猎归来路过祖坟旁看到的,但当时天快黑了,我就没来得及挖,刚才我溜出去就是去了筒子山。”
“是吗?我每年去上坟,我咋没看到?”
“咱家每年都是清明和正月十五去上坟,那个时候青黄不接,野山参都埋在土里,自然看不到。”
前世,父母离世之后,事业有成的张承便决定将山沟沟里的祖坟迁到市里的陵园。
也正是那次,他在张家祖坟挖到了这棵野山参。
要不是家里穷又急于安抚胡家,他才舍不得用30多年的老山参当做聘礼。
虽说有些肉疼,但张承并不在乎。
上辈子他都能赚得数十亿资产,如今再凭借着自己的先知先觉,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原来如此,难道你手上还有棒槌?”
“爹,你想啥呢?你以为这棒槌是筒子山的松塔啊遍地都是。”
“那咋办?”
张建国抽旱烟的手僵在了半空。
“棒槌没有,可这筒子山上的宝物可不止这一样。”
“宝物?有啥宝物?娘咋不知道呢?”
柳晓梅也来了兴趣。
“别的不说,光是这漫山的松塔、蘑菇就不少,而且我看后山还有一大片山里红。”
张建国本还以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找到啥宝藏了呢。
一听这话,满脸不屑地说道:“松塔烧火还行,蘑菇那玩意谁要,这些年条件好了,喂猪都不喂蘑菇了,至于山里红嘛,倒是能卖点钱,但也不值几个钱啊。”
张承口中的宝物到张建国这里却成了没人要的贱货。
他不怪父亲,这个年代温饱是头等大事,像山货这种既没油水又不顶饱的食物不受村里人待见也很正常。
可张承知道,自打改革开放以后,国内经济将会越来越好,老百姓也不再满足于温饱,山珍野货的价格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底山货的价格就会暴涨好几倍,迎来第一波红利。
只要抓住这个机遇,张承就能凭此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而这便是他第一个赚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