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晴的事并没有打乱张承的赚钱大计。
回到家,他发现母亲正在帮自己清洗山里红。
“娘,你都干一天农活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瞧见儿子回来,柳晓梅放下手中的搪瓷盆。
“水果送去啦?”
柳晓梅想问发生了什么,却不好意思直接问。
张承知道母亲担心,也没藏着掖着。
“啊,送去了,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小胡觉得那棒槌太贵了,不敢收。”
听到这话,柳晓梅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那是聘礼有啥不敢收的,你没要回来吧?”
她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我又不傻,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那就好。”
柳晓梅轻叹一口气,一边搓洗着盆里的山里红一边说着,“你俩的事,咱家理亏,聘礼多给点也是应该的,这种事你可不能犯糊涂。”
“娘,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张承接过搪瓷盆,“忙了一天了,您快去歇着吧。”
“行,糖葫芦娘也不会做,就不给你添乱了。”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想让你多歇会嘛。”
“好好好,不烦你,娘去给你做棉鞋。”
看到柳晓梅闲不住的样子,张承终于知道自己这么爱折腾像谁了。
只是对方还没走几步,突然站住,“按照你做糖葫芦的速度,这些白糖用不了多久吧,家里可没有糖票啦。”
在计划经济年代,凭票供应的远不止粮食,糖、肉、油、烟等等,都是按人头限量供应。
张承要想把糖葫芦这门生意做的长久,他就必须能持续不断地搞到糖。
张家全家每年只有4斤白糖份额,而做一次糖葫芦就要用三四斤糖,显然不够。
柳晓梅很聪慧,已经看出了这门生意的弊端。
相比于母亲的后知后觉,张承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娘,你放心,我有门路弄到糖。”
作为十里八村有名的二溜子,他还是有点人脉的。
只是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还要明天去县城看看。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眼下先把糖葫芦做好才是重点。
剔籽、穿串、熬糖、裹糖,张承像是工厂的流水线工人一般熟练操作着。
转眼。
四斤白糖消耗一空,泼过水的菜板上也多出了87串糖葫芦。
红彤彤的糖葫芦个个是又薄又脆又省糖。
俗话说熟能生巧。
张承现在裹糖衣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了,同样一斤白糖他能比之前多做出两三串。
瞧见锅底还剩下一点糖水,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又往里面倒了一碗山里红。
不多时,一碗红果糖粘子就出锅了。
“娘,小冉,来尝尝这个。”
放凉之后,他将做好的糖粘子端进屋。
“这是啥?”
看着碗中像是雪球一样的地东西,张冉有些好奇。
“这是糖粘子,也是用山里红做的。”
张承介绍道。
糖粘子是津城一道特产小吃,原料和糖葫芦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糖粘子不是裹糖衣,而是连糖带果一起放锅炒。
砂糖熬化后降温使糖液返砂变白,山里红外就裹上了一层白霜,看起来像雪球一样。
这道美食和糖葫芦一样,都是前世在那个小吃店学的。
“糖粘子?名字好怪啊。”
张冉拿起一颗,仔细打量着。
“你别管名字,先尝尝。”
说着,他给母亲也递过去一颗。
“没有糖葫芦脆,不过酸酸甜甜的,也挺好吃。”
张冉觉得还是糖葫芦更好吃一点。
“娘觉得很好吃,你啥时候学了这么多本事?”
柳晓梅很知足。
“啊,这些都是书本里看的。”
张承敷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