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零突然道别的话,濯知道这次她真的要走了。
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两人的关系本来就只是同学,以后也只会是同学,不太可能有别的发展。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遍感谢的话,
“谢谢。”
濯这么一说后,零就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走出了房间。
她的脚步声很慢、很缓,就像她说话时的语气,就像她的性格,永远不急不缓,也没有任何波动,好似机械。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但濯每一声都听得很清楚,最后伴随着一声脆响,脚步声彻底消失了。
零就这样离开了,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好像也不是,也交代了一些事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婆婆妈妈。
可她走得过于干脆利落,总让人来不及反应。
她来的时候没打一声招呼,像是冲破千军万马的白袍小将。
离开的冷淡至极。
濯精神恍惚地躺在真正安静下来的卧室里,呼出一口算不上叹息的长气,心里想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哦,可能仁是拜托了零照顾自己吧,所以仁才会放心地离开了。
而零确实做到了这件事。
不过为什么呢?零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苏恩曦已经和她讲清楚了自己的事情?
还是说,零猜到了自己之所以感冒,是和昨天见到她的事情有关?
他想不明白。
其实濯也明白自己怅然若失的原因,不就是男人的那点小心思嘛,他心里清楚,在听到零要走的时候,他确实难过了一下,不多,就一下。
零做到这份儿上已经够多了,是他自己的问题。
再怎么说,都不应该在不熟识的异性家里留宿……就算零的单兵作战能力抵得上一支特种部队,不用担心濯会对他心怀不轨的事情。
濯再次勾头,看了下重新被零掖好的被子,
当时他大脑有些僵硬……毕竟上一个愿意帮他掖被子的女人,是宇都宫母亲……所以没有反应过来。
被子掖得很好,向内折叠起来的被角很平整,没有不舒服。
可濯不知道怎么想的,又重新扭着身体,把掖好的被子踢开了。
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濯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回想起零离开回去时的背影。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刚睡醒的大脑又传来困意,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濯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但他已经睡不下去了,计算一下的话,他可以说是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中间醒着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半个小时,其他时间全在睡觉。
不过睡眠确实很有用,他现在浑身都觉得轻松,大脑格外清明,就是身上黏唧唧的,不太舒服。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就准备去洗一下。
来到浴室,脱掉一直从学校穿到现在的校服,开始洗漱……
二十分钟后,换上一套全新校服的濯,走出了家门。
可能是病愈的缘故吧,
濯总觉得,今天前往学校的路上,心情格外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