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小偷眼一瞪,竟然说出了一句给他三天三夜他都想不出的答案。
“穷鬼!”
哎呀!老子两年没出来,掏包的都这么嚣张了?不知道严打...严打还没开始。
小偷就应该低调做事儿,你这么高调可是会被打死的,不知道小偷和过街老鼠是一个档次的吗!
就这智商也敢出来闯江湖,回家种地他不香吗?
白峰皱眉,倒退两年,他早一巴掌扇过去让他知道白天也能看到漫天星斗。
不过现在他只是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去。
但就在他要迈步的时候,客运站的大门进来三个剃着平头的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副七個不在乎八个不含糊的架势。
像极了三四年前的自己。
那个掏包的也看到了这三个青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掏出两包云凤烟放在站C位青年的手里。
白峰没有停顿,直接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走出客运站,白峰四周打量了一番。
客运站门前的大街是一条新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条大街应该是他入狱那年开的,街上的人潮汹涌,摩肩接踵,穿着几乎款式相同的衣服。
大街上也没有几辆汽车驶过,入目的都是自行车,像江流一样在大街上徜徉。
一切陌生又熟悉,他对四十年前的崖城印象很模糊,四十多年前的崖城原来是这个样子。
沿着客运站门前那条新街向东二百米就是崖城百货大楼。
白峰在百货大楼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蹲了两年监狱,出狱回家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自己手里这不还有二十多块钱吗,多少买点礼物是个意思。
白峰先花一块五买了一个书包。
买东西总得有东西装一下,而且儿子过两年就上学了,以后这书包也用得着。
老子白河山爱喝酒,他就买了一瓶两块钱的酒,这已经是这个年代非常不错的酒了。
一般的白酒才一块多钱一瓶,商店里是散酒更是六七毛钱一斤。
这一瓶酒估计得挨老子骂了。
大哥白海爱抽烟,白峰就买了一条一块九的蝶花烟。
白峰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白沙,今年二十三岁了。
白沙不抽烟不喝酒,白峰一时竟然不知道买什么。
依稀记得他这个弟弟就喜欢刀啊枪的,就买了一把带鞘的小刀,一块二。
男人的东西买完了,接下来还是女人的,母亲、嫂子和自己媳妇。
女人的东西他就不太拿手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最后干脆一人买一瓶一块二的雪花膏完事儿。
买这些东西花去了他八块七毛钱。
他从监狱出来的时候,连国家给的路费带他这两年在监狱里劳动的报酬是二十八块。
扣了八块钱的一套破衣服钱还剩了二十块。
买车票花了一块三,买书包花了一块五,再加上现在又花了八块七钱,他手里还有整好八块五毛钱。
这些钱该是给自己媳妇和孩子买点东西了。
白峰结婚还是比较早的,十九岁的时候就结婚了,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儿子五岁,老二是个女儿四岁。
在监狱里这两年他都忘记儿子女儿是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