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沉迷在万花丛中的齐元子听到僮仆的禀报,猛地推开紧贴着他肥硕身躯,坐在他腿上轻咬着朱唇,媚眼如丝的胡姬,任由酒水洒在身上,死死地盯着那僮仆,“你刚才说甚?”
“小,小郎君,让,让桂阳公给抓了。现在,现在正往邵亭而去!”
“刘家那杀星,刘寄奴第二儿?”齐元子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僮仆。
“嗯!”僮仆眼中蓄着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哎呀,我的儿啊!我的蛮儿啊!”
齐元子确定之后,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怎的就遇上那个杀星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齐元子,旁侧的徐骇奴撇了撇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盯着那僮仆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僮仆不敢怠慢,赶紧把发生在杨家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听完僮仆的叙述,徐骇奴眯着眼,眼中爆发出一道慑人的精芒,猛地挥手,示意那僮仆和几个胡姬退下。
“行了,别嚎了!”徐骇奴不耐烦地说道。
“老子就要哭,呜呜呜......”
齐元子,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擦着眼泪,嘴里还不住地说道:“抓的是老子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没关系呢!呜呜......我的儿啊!”
“嚎甚嚎?”
徐骇奴低吼道:“你家蛮儿还没死呢,你哭甚?”
“滚一边去!”齐元子抹着眼泪,挪着肥胖的身躯转了個圈,用他肥厚的背对着徐骇奴,继续放声大哭。
徐骇奴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想不想救你家蛮儿的命?”
“说!”
齐元子当即止了哭声,两下擦掉脸上的泪痕,跟没事人一样,一屁股坐到胡床上,瞪着双金鱼眼死死地盯着徐骇奴。
似是早就习惯了齐元子这般魔怔似的怪癖,徐骇奴眼神阴翳地说道:“我俩深受秦王恩惠,得以于关中立足,如今刘寄奴占了长安,此地已无我等立锥之地?”
“反正你我本已打算北上投奔索虏,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当下就跟那几人联系,做了准备,投奔索虏去算了!”
齐元子捏着下巴想了想,盯着徐骇奴道:“北上投奔魏人并无不可,但这与救我蛮儿有何关系?”
“如何没关系?”
徐骇奴瞪着齐元子,没好气地说道:“只知使力于妇人身上,尔头无用呼?”
“入你嬢!”
齐元子怒声道:“莫往老子身上扯,吾这辈子唯此喜好。说正事!”
“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徐骇奴嘟囔了一句,而后正色说道:“这雍城之地,横城而外,都乃你我势力之内。”
“吾等二人奔魏国,除却三万宗人乡党,若再加上刘寄奴第二儿之头颅,你说这拓跋嗣当如何赏赐我等?”
齐元子听得,眼中精光闪过,连忙坐直了身子,看着徐骇奴在脖子前比划了下,“你是说刺杀刘二,以其头颅献诚?”
“然也!”
徐骇奴阴恻恻地说道:“世人传言,说刘寄奴养了批死士,名曰‘暗卫’。难道你我两家还凑不齐几个死士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