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池阳城外。
沈田子、傅弘之率领七千人马赶到。
二人未得入城允许,只能在城外以犄角之势,安营下寨。
临时搭起的中军大帐内,傅弘之皱着眉头看向沈田子道:“这王镇恶也太小心了,我等都到了池阳城下,竟是让我等在城外扎营。”
“哼哼!”
沈田子冷笑道:“如此,更说明他王镇恶心中有鬼!”
“那......”傅弘之犹豫了下道:“我等还要派人去请王镇恶来吗?”
“如何不?”
沈田子不屑地说道:“既然大军已经会合,就当商议迎敌之事,他王镇恶既然不让我等入城,我等便请他来营帐。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傅弘之听得,还是有些犹豫。
虽然王镇恶与他们争功,对南人将领也多不待见。
可真到了你死我活之时,傅弘之还是有颇多顾虑,不敢像沈田子那般闷头去做。
“你看你!”
沈田子见傅弘之又开始犹豫不决,肚子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但此时的他不敢在傅弘之面前发脾气,只能强压住心中的不快,朝傅弘之抱怨道:“你也是南征北战的宿将,怎的在此种事情上,如此扭扭捏捏?”
“老傅!”
说着,沈田子一只手搭在傅弘之肩膀上,语气稍稍软和下来,轻声说道:“时不我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傅弘之听得捏紧着拳头,猛地一咬牙关,是真的下定了决心道:“好!”
见此,沈田子长长地松了口气,向傅弘之道:“你先准备,我派人去将王镇恶请来议事。”
傅弘之重重地点了下头。
......
“使君,沈龙骧遣使前来,说请您去傅从使大营议事,商议迎击拂拂之计。”
池阳城内,入城之后就在县廨公堂上翻阅前线战报的王镇恶,听到来人的禀报,抬起头,皱了下眉头道:“二将怎的不自行前来池阳城?”
“这......?”
前来禀报之人愣了下,发现这种问题跟本不是他一个小卒能回答的。
“罢了!”
王镇恶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一封战报道:“某家亲自去一趟就是。如此时候,迎击拂拂虏为重。”
“来人,备马!”
说着,王镇恶拿起边上的大氅穿上,又将一柄佩剑挂在腰间,这才大步出了公堂。
“叮!”
刚出公堂,一支羽箭‘咻’的一声,擦着王镇恶耳侧,径直射到了公堂的大门上。白色的羽尾震颤,发出轻微的颤音。
几名值守在外的亲兵见得,心下大骇,赶忙冲上去,舞着手中长刀,将王镇恶紧紧护在中间。
回头看了眼钉在大门上的羽箭,王镇恶神色平淡,挥挥手示意几名亲卫散开。他则三两步走过去,握住箭柄,微微用力,将羽箭从门板上拔了下来。
看着绑在箭簇上的一张纸条,王镇恶瞳孔微微一缩,将纸条取了下来。
打开之后,纸条上只有草草的六个字。
“此去务必小心!”
看着那六個字,王镇恶眉头紧锁,招来一名亲卫道:“去,把魏婴叫来,让他随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