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阳公,拂拂人此计可谓是毒辣,大有釜底抽薪之势。若让其得逞,定会动摇宋台统治关中的根基。不可听之任之。”
池阳县廨,公堂偏室。
躺在刘义真专门为其准备的胡床上,王镇恶看完拂拂人发布的檄文,紧皱着眉头道。
“此檄文不知是否出自王买德之手?以舆论之势改变战局,此人倒是有些盘算!”
刘义真手上也拿着一卷拂拂人传檄三辅的檄文说道。
这是早间段宏命人从三原堡送来的。
“如今拂拂人中,论智计谋略,王买德当是第一。其次便是其伪尚书右仆射乙斗。”
王镇恶捏着手上的檄文道:“此次拂拂虏南来,王买德作为赫连璝抚军右长史,辅佐赫连璝为前锋,此檄文八九成出自他的手上。”
刘义真面露凝重之色道:“此人狡诈异常!我听说他常剑走偏锋,以奇致胜?”
“确实如此!”
王镇恶答道:“自其跟随赫连勃勃以来,拂拂人近乎逢战必胜。后来赫连勃勃改年号,都统万,结盟沮渠蒙逊皆是出自其手。”
“桂阳公。”
说着,王镇恶看向刘义真郑重其事地说道:“此事不能拖,必须尽快制定出应对之策。否则,时日一长,定然人心不稳。”
刘义真听得微蹙着眉头,低头沉思道:“舆论当以舆论应之。既然拂拂虏发布了污蔑我晋军的檄文,我们自当以牙还牙。”
“刘乞!”
说着,刘义真传来侍立在一旁的刘乞道:“把杜珏、裴禹叫来!”
很快,杜珏、裴禹二人便入了公堂偏室。
“下官杜珏!”
“下官裴禹!”
“参见桂阳公!”
“免了!”
刘义真看向二人道:“拂拂人发布的檄文可曾看了?”
“看了!”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看了就好!”
刘义真盯着二人面容严正地说道:“你们乃杜、裴两大族中的佼佼者,拂拂人发布的檄文,阴险狠毒,久之必会惑乱人心。”
“你们二人即刻草拟一道安西将军府檄文,务必与拂拂人针锋相对,稳住关中局势。”
“诺!”
当即便有几名值守的亲卫抬着两张几案入得偏室,并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杜珏、裴禹立即跪坐在几案后,稍作沉思,便提笔蘸墨,在铺开的纸上奋笔疾书。
二人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
良久,二人同时起身,朝刘义真拱手道:“桂阳公,檄文草拟好了,请您过目!”
刘义真听得,当即走到几案前,看着上面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体,赞赏地点了点头。
檄文曰:
匈奴赫连,狼子野心,以锋试我关中。
其言曰:“宋公东归,留桂阳公守关中,乃为夺晋权,无意关中。”此乃拂拂人之奸计也,欲使我关中自乱。
关中者,天下之重地,秦之故都,汉之京畿。
永嘉丧乱,故土流离,坟墓不得拜,痛若锥心。
今宋公东归,亦心忧关中。
桂阳公义真,含章履正,志匡天下。
今匈奴赫连妄自尊大,以中国正统自居,实乃笑话也。
吾安西将军府,以此檄文昭告三辅,明我誓守关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