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王征虏所言倒是不假,但!”
王修皱了下眉头,接过话道:“如今赫连昌、王买德各佣骑兵五千,若他们合兵一处反攻,赫连勃勃又攻雍城。难保败退的赫连璝不会重整旗鼓。”
“这点某家考虑到了!”
王镇恶朝刘义真拱手道:“水师烧毁王买德渡过渭水的浮桥后,我便命帐下中兵参军率兵两千屯驻霸城。”
“二人想要会合,除非把霸城攻下,但就他们那万余骑兵想要攻下霸城,恐怕也会折损过半,十不存一。”
“何况霸城就在长安边上,我们随时能增援霸城,二人只会绕道霸城,绝不敢进攻霸城。”
“因此,二人合兵一处,已经不可能!”
闻言,王修朝王镇恶拱了拱手,谦恭地说道:“王征虏想得周道。如此,拂拂虏此番南下,想要占据关中,怕是难以成行了。”
“关中之围数日间,当可解。”
“不一定!”
刘义真板着小脸,正色道:“依我看,拂拂虏此次南下,虽想寻机夺取关中,但亦有试探之意。”
“我军虽在渭阳打败了赫连璝,于南下的拂拂人而言,并非伤筋动骨之事。”
“赫连勃勃还有两万大军,赫连昌、王买德加起来还有一万骑兵,这就是三万人。”
“三万人在关中,我军若不能采取更为有效的抵抗之策,他们随时会反扑。”
“渭阳之战,不过是阻缓他们南下之势,却并没有打败他们。”
说到此,刘义真看向王修和王镇恶道:“拂拂虏此次南下,除了试探我军实力,在我看来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南断青泥、堵塞潼关之策。”
“他们就是想切断关中与江东的联系。”
“我军虽于上洛、黄坂巷驻军,倘若不能将王买德、赫连昌消灭或者赶出关中,他们就是悬在我安西将军府头上的利剑,随时会落下伤人。”
“我军在池阳之战后,除了调整渭阳、雍城的布防,当务之急还是要寻机灭了王买德、赫连昌,这样关中才可高枕无忧。”
“若不能将二人消灭,我会坐卧不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闻言,王修、王镇恶尽皆微微一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不愧是太尉的儿子,竟能说出这般浅显而又高深的言论。
“桂阳公!”
王镇恶朝刘义真拱手道:“若要消灭王买德、赫连昌。末将认为,当集中力量先攻一处!”
刘义真听得,看着王镇恶道:“王征虏可是有了盘算?”
“回桂阳公!”
王镇恶答道:“王买德、赫连昌二人。王买德最是老谋深算,我军若攻他,一时半会儿恐是艰难。”
“末将认为,可将段宏、王康调回,由他们率领大军四千人东出潼关道,同索使君前后堵截赫连昌。”
“如今的赫连昌屯兵郑县,若切断了他的补给,赫连昌定会不战而溃。”
“一个王买德再有能耐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了!”
刘义真听得眉头一挑,当即道:“准了!”
历史上王买德截断青泥、赫连昌堵塞潼关能成行,恐怕也是王镇恶、沈田子被杀,军心不稳,关中百姓民心不向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