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异,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当年她母亲病逝,她从湖平回到父亲的新家,与同父异母的弟弟发生争执后,她父亲的选择是将她送到姑姑家。
对于只有十几岁的敏感少女来说,这种处理方式无异于是二次抛弃。
青春期时最关键的高中三年,她的每一年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动和打击,任何一次放在别人身上都可能是自暴自弃的源头,但是她没有。
她一个人好好地长成了现在的模样,名校毕业,工作体面,自主独立。
只是这样[优秀]的她,更让他觉得心疼。
似乎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情绪,车厢内沉默半晌后,她若无其事出声岔开话题:“菜有点凉了。”
她掀眸看他,“你来多久了?”
纪晏臣回过神,淡淡问:“你没听到我电话?我还以为是你不想接。”
“没听到。”宋时薇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在电影院静音了。”
纪晏臣闻言侧目,心想,原来是看电影去了。
他无声嗤笑,这就是老男人的约会方式吗?真没创意。
他对自己的约会规划陡然多出来几分信心,装作漫不经意问道:“看的什么,好看吗?”
身旁人喝了口水,心不在焉答:“没顾上看。”
纪晏臣听言缓慢停下动作,黑眸里的怀疑淬着妒火幽幽燃烧起来。
没顾上看?
孤男寡女去电影院不认真看电影,那是去干什么了?
宋时薇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抬起头正欲开口时,路上一对儿热恋中的年轻情侣嬉闹着走过来,身体纠缠得仿佛连体婴。
走近车旁时,他们似乎是以为车里面没人,相拥着激情四射吻了起来,距离近得连唇舌相抵的水声都听得清。
车内的两个人一时间十分尴尬。
宋时薇往另一侧车窗扭开了脸,纪晏臣沉着脸色打开广播,调高了音量。
两人在一曲震耳欲聋的太平歌词里各自僵硬坐了半天。纪晏臣余光瞟着车旁那俩人的身影,越是想象着她跟男同事在电影院的场景,越是怒火中烧。
他早就看出来她那个姓许的男同事不是好东西,表面斯斯文文,实际狼子野心。当初在特警队在他面前把人截走也就算了,还故意一口一个[时薇][时薇]地叫。
她才调回来两个月,他们充其量就是普通同事,叫那么亲密干什么?有没有点分寸感?
他认识她都九年了,不还是恭恭敬敬叫她宋检察官?
纪晏臣胳膊横在窗沿托着唇,闷闷暗想,[时薇]这个称呼不好,什么鸟七八糟的男人都这么叫她,他绝不能跟他们一样。
那他以后叫她什么好呢?
阿薇?薇薇?
宝宝?老婆?
喧闹的车厢蓦然寂静下来,纪晏臣怔半刻回过神看向身旁的人,她抬手关掉广播,示意窗外:“走了。”
他迟钝嗯了一声,放下手臂坐起来。这么一打断两人也都没什么胃口了,又吃了几口后草草收拾残局。
纪晏臣低头将盒子逐一扣上,半晌,忽然低声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腹黑狗狗:老婆和其他男人看电影,不开心要哄!!
女鹅: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