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桉有些不耐烦,硬梆梆沉声说:“她是她自己。”
齐衡笑着揶揄自己:“是是是,我这思想老腐朽了,不如你们00后。”
晚饭前齐衡夫妻两人带着女儿洗手,齐笙站在洗手台前的小凳子上扭过脸认真道:“妈妈,姑姑说了,她会在明年六月之前结婚。”
嫂子惊讶看向孩子爸:“这么快连日子都定下来了?”
齐衡也很惊讶:“我没听舅舅说啊。”
两人面面相觑时,面前的小人儿又奶声道:“妈妈,我喜欢这个叔叔。”
她将洗手液递给女儿,柔声问:“为什么呀?”
齐笙认真揉搓着小手上的泡沫,有理有据回答:“叔叔长得好看,而且他不是医生,不会给我打针。”
夫妻俩都被她噎得面色难言一凝。
老父亲拍了拍女儿的背,俯下身语重心长嘱咐:“闺女,你这话今天可不兴在姑姑和叔叔面前说啊,记住了吗?”
与此同时,餐厅里众人陆续落座。
宋时薇坐在纪晏臣和宋青桉之间,她察觉到宋青桉今天似乎有点格外安静,出声询问:“考试没考好?还是游戏排位掉了?”
宋青桉撇嘴:“你能盼着点我好吗?”
宋时薇笑了声,指了下自己另一侧的人:“你上次不是说你想考空军吗?他考过,有经验。”
少年的眼神短暂微亮,而后还是兴致快快,没有接话。
纪晏臣无声看他数秒,淡声推辞:“我那都是十年前的经验了,不适用现在。”
齐衡一家回来后,宋唐简单客套了几句,和蔼催促众人动筷。
作为客人,纪晏臣自然是被关照的主要对象,各方的寒暄和询问他也都应对自如。
宋时薇吃饭时一向不多话,也不担心他应对这种小场面,自顾自闷头吃菜,夹了块糖醋肉,吹两口后正要送进嘴里,身旁一道少年音忽然响起:“你什么时候开始吃姜了?”
宋青桉的声音不大,但是桌子也不大,众人闻声都望过来。
宋时薇举着筷子顿了下,垂眸看向那块儿淌着糖汁的肉,上面挂着几根细细的姜丝。她不喜欢姜的味道,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会一根不落地摘出来,可是从她跟纪晏臣在一起后他一直给她煮姜汁牛奶,她不知不觉中被潜移默化,对这个味道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了。
她淡淡弯唇,看了眼身旁的人:“最近。”
桌上其他人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林蔓附和道:“女孩子多吃点姜好,姜能暖胃,还能散寒。”
纪晏臣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煞有其事捏了捏,压低声音:“嗯,好像是没之前那么凉了。”
宋时薇不好意思被长辈看到,想抽出手又被他牢牢攥紧,无奈用指甲抠他掌心,留下一排浅浅的月牙,压着声音回敬:“我谢谢你。”
他道貌岸然笑了下,大掌将她的小手包得严严实实:“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在桌子下面暗渡陈仓,那边林蔓再次笑盈盈关切问:“小纪吃的还习惯吗?我们这里的菜都偏清淡,合你的口味吗?”
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身型坐得笔直,面上淡然又真诚:“很好吃,您费心了。”
宋唐借着话茬儿笑道:“都是家常菜,时薇不擅长烧菜,喜欢吃你们俩就常回来,总吃外卖不健康。”
纪晏臣点了点头,正要应声,另一边一道声音凉凉加入谈话:“姐夫也不擅长烧菜吗?那你们俩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正说着话的几人同时看过来,宋青桉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一时看不出他是调侃还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