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咬着饮料吸管,拿胳膊碰碰他,主动说话:“纪队长,我们下午什么安排?”
他靠在座位上,脖子上挎着个相机,阴阳怪气回:“随便,只要晒不着都行。”
宋时薇忍笑宽慰道:“不怕,一会儿下车我的帽子借你。”
他不依不饶:“不用了,喷了你那么多的防晒已经很冒犯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再占用你的帽子呢。”
宋时薇觉得他这副样子很好笑,倾身握住他的手,表示自己想求和:“说正经的,刚才出来时导游提醒我不要太晚回去,也不要带太多现金,别去偏僻的地方。”
她晃了晃他的手,轻声问,“你身上带了多少钱,昨天兑的全带了吗?”
他幽幽睨过来,不冷不热道:“你老公不是非洲本地人吗?你怕什么?”
宋时薇被他怼得没忍住笑出声,见他这么幽幽怨怨不肯消气,摆明了是要她花点心思才能哄好。她喝一口果汁,想了想,朝他仰脸微微蹙起眉头:“好冰,牙齿痛。”
纪晏臣看她一眼,伸出手,示意她把剩下的给他。
她体寒怕冷,本来他就不赞成她喝太冰的,只是今天实在太热了。
可她非但不领情,还很叛逆护住杯子:“给你就不痛了?”
他看得好笑:“那你想怎么样?”
她黑眸眨了眨,望着他,声音很小:“你亲我一下。”
虽然是为了哄他,但话说完宋时薇不可避免地自己脸颊先热起来。
也就是仗着这里人生地不熟没人认识他们两个她才敢这么放肆一回。面前人听言也明显感到意外,他无声凝视她片刻,扣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似乎是顾虑着她的接受程度,舌头刚探到她的牙齿上就旋即分开,低声问:“还痛吗?”
宋时薇仰着脸,下唇上的水渍潋滟晶亮,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她心脏轻跳,下意识启了启唇,片刻后,幅度很轻地点了下头。
纪晏臣淡淡勾起唇尾,俯身再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吻得很深,也很重,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细致又强势地顾到。她的唇瓣又凉又甜,他越吻越觉得贪婪,扣在她腰侧的大掌不自觉用力,仿佛要将她嵌进怀里。
窗外阳光正烈,风吹起她额边的头发,树影斑驳打在两人的脸上,光影明明灭灭,情侣交颈相吻的画面唯美得像是电影。
恍惚间宋时薇觉得自己好像忽然领悟到了蜜月的意义。两个已经很熟悉的人身处异国他乡的陌生环境,新鲜感会额外催生出很多兴奋、勇气、快乐等等不同形式的多巴胺,然后转换为他们迈入下一个人生阶段前的粘合剂。
在这里,他们只认识彼此也只有彼此,而未来的几十年里,他们也将是彼此唯一的伴侣和盟友,共同享受与对抗生活所有的愉悦和风险。
车窗外有人吹口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起哄他们。宋时薇害羞把脸埋进他怀里,好像刚才主动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