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宋时薇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被纪晏臣吻醒。
他已经先洗漱好了,嘴唇贴在脸颊上有些冰凉。她阖着眼往被子里钻了钻,被他哄着拖起来,抱进浴室。
牙膏和温水都准备好了,整齐放在洗手台上。这完全不是宋时薇的生物时间,她被强制开机唤醒,人还不是很清醒,闭着眼举着牙刷机械蹭着牙齿。
纪晏臣抱着手臂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看得无奈失笑:“老婆,用我帮你刷吗?”
宋时薇懒懒吐掉泡沫,勉强睁开眼皮。她觉得全身酸软,有气无力哑声问:“我们不会每天都要这么早起来吧?”
“有两天需要起早,因为路程有点远。”
他走过来把毛巾拿给她,大掌揉了下她的头,“一会儿车上睡吧。”
两人走出门时向导的车正好开过来,车上有其他酒店的几个人,隔几分钟后昨天的橘子夫妇也上了车。
他们坐在最后排的角落,女人热情跟两人挥手打了声招呼,今天大家的行程大致相同,因此也互相聊了几句事先做的攻略。
早间的温度比起白天略低。宋时薇本来就怕冷,又还没完全醒过来,怀里抱着瓶热牛奶,缩在外套里闭着眼靠在纪晏臣肩上。
纪晏臣垂眸看着她的脸,她穿的是他的外套,大半张脸藏在宽大的黑色帽檐里,只露出微翘的鼻尖和唇瓣,样子特别乖软,像个宝宝一样。
他忍不住想逗她,捏了捏她的脸颊没得到反馈,又拿外套上的抽绳在她鼻子上蹭了蹭。
她被痒得唇瓣微张,下意识蹙眉吸一口气。他停几秒,再次把绳子蹭向她的鼻尖,她张着唇一顿,然后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座位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他在作乱,蹙眉皱了皱鼻子,像只要发火的奶猫。
纪晏臣心里一阵柔软,噙着笑将她的帽子稍微拽下去一点,低头吻了下她的柔软脸颊,可怜兮兮道:“老婆,你都睡半天了,我一个人很无聊。”
宋时薇忍了忍起床气,靠坐在他怀里。车里面有股不太好闻的灰尘味道,她闻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感觉稍微舒缓了些,声音懒洋洋的:“我为什么睡半天你还不知道。”
他揽住她的身体装傻:“为什么?”
她抿起唇尾:“因为昨晚有狗咬我。”
他忍着笑惊讶道:“是吗,咬哪里了?”
宋时薇气咻咻张开唇,给他看她早上刷牙时才发现的小伤口。
纪晏臣捏起她的下颌看了眼,还真是,也不知道是在昨晚哪一场时磕到的。
他细细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吻了她一下,面色泰然:“消毒。”
她迅速捂住嘴巴,警惕看了眼车上其他人,一副被他占了大便宜的模样。
纪晏臣看得好笑不已,故意俯身贴近她耳边,将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范畴,嗓音低沉散漫:“躲什么,昨天晚上哪里我没亲过?”
大庭广众下听见这种虎狼之词,宋时薇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身旁的人继续淡然陈述:“还都亲了不止一次。”
她应该捂的不是自己的嘴,而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