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安静片刻,隐约感受到了兄妹两人性格里的不同。
纪晏臣的“心机”全部都用在跟她拉近距离上面,而妹妹的“心机”则是对这段关系的拿捏。
她对后者并不是贬义的态度,因为情侣关系本来就不能只靠感情来经营,也需要一些技巧。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很有意思,同时也对他们家的基因多了一层认知,他妹妹内里的性格跟她乖软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符,甚至内核还比他们家里人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宋时薇不禁感慨:“谢老师的革命道路还很漫长。”
纪嘉淡然一笑:“这是他浪了那么多年,应得的。”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
房间里的玻璃很隔音,但隐约还是能听到外面大厅的声响,被降噪后反而很像是催眠的白噪音。
宋时薇阖着眼,被身下的石头烘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脸颊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她恍惚睁开眼,纪晏臣蹲在她头顶的位置,俯身捧着她的脸,低头凝视着她。
她声音有点迷离:“你来了。”
他用力揉了揉她的脸:“再不来我老婆都要被蒸熟了。”
宋时薇缓慢眨了几下眼,逐渐清醒过来,示意自己身旁的空位:“你也躺下。”
纪晏臣摇头拒绝:“我现在就觉得有点胸闷了。”
“你试试嘛。”
宋时薇攀着他的手臂坐起来,“你躺好,我帮你埋。”
纪晏臣笑了,抬手整理她额角的头发:“还有这么好的服务?”
她把自己身上的石头抖掉,摇摇晃晃站起身:“我提前熟悉一下,等你以后老了用的上。”
纪晏臣:“.......”
他无语失笑,“纪太太,你现在就开始练习埋你老头儿,会不会有点早?”
宋时薇弯身拽他的手,脸颊红得跟个小火炉似的,推着他进到旁边的位置:“早晚的事儿,你十有八九走在我前面。”
纪晏臣被她推着躺下来,回眸看她:“为什么?”
“因为全世界男性的平均寿命本来就低于女性啊。”
“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边往他身上堆石头,边理所当然道:“趁着年轻再找一个呗。”
他躺在石头里,脸色微暗:“我走了你还能年轻?”
宋时薇忍笑压了压他的肩,用石头慢慢埋住他脖子:“那谁说得准?”
纪晏臣本来就不耐热,被她这么一气更觉得胸闷气短:“我觉得你今天就想让我死。”
宋时薇蹲坐在他身旁,抬手在他口鼻上捂了捂,故意柔声道:“说什么呢,大郎?”
纪晏臣冷哼了声,张嘴在她指根上狠狠咬了一下。宋时薇疼得嘶一声,反手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正好谢湛拎着一壶茶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黑眸先是闪过诧异,而后似笑非笑挑起眉。
宋时薇举着手扯了扯唇,神色些微有点尴尬。纪晏臣很淡定:“看什么看,没见过家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