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天晚上落日部中除了少数几人之外都在挽澜笛声的作用下陷入了深度睡眠,但是日常生活中养成的生活习惯也不会发生改变,人们还是在平时该起床的时间醒了过来,唯一不同的大概也只是他们难得的放下了所有忧虑好好睡了一觉。 因为越今朝还在扁络桓那里照顾越祈,这天早上一起用早饭的就只有挽澜、洛昭言、闲卿、居十方、明绣五人。吃过了早饭,大家也顺势商量起来这两天的安排。 眼看差不多快到昨天与周拙和阿曼卓勒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了,洛昭言便主动提议去送他们一程:“阿曼卓勒大叔他们已经准备好出发了,我们去送一程吧。” 其他人想着这些人毕竟是自己就出来的,于是本着“好事做到底”的想法同意了这件事。 当一行人到达落日部的出入口时,阿曼卓勒等人已经准备好等在那里了。 看到他们走过来,周拙激动地上前对洛昭言感谢道:“洛家主,真的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分内之事。”洛昭言并不居功,只是谦虚道。 她转过身郑重地向阿曼卓勒拜托道:“大叔,麻烦您了。” 阿曼卓勒因为愧疚并未接受她的礼,反而对洛昭言说道:“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众人无言,却也感佩乌孙部人的仗义与豪气。 此时,居十方倒是一反常态地鼓起勇气对阿曼卓勒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虽然有些惊讶,但是阿曼卓勒还是向他点点头致意,随即转身带领他们一群人踏上前往盈辉堡的路途。 洛昭言等人则是一直站在村口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 明绣一向习惯于一个人行动,加之好久未曾回去见师父,也就生出了回家的念头,立时便对洛昭言说:“既然此间事已了,洛家主,我也告辞了。” 其实她本来打算在启魂圣宗与妖兽伤人一事结束之时就告辞离开的,却没料到这之后又发生了越祈中毒昏迷之事,出于“人文关怀”没有离开,这才拖延到了今天。但是,既然今早已经从越今朝请来报信的人那里得知越祈无碍了,她自是再生去意。 “这么急?”洛昭言原本并没有想有人会在此时提出离开,很是惊讶: “闲卿前辈和居兄也一道离开吗?我还想招待几位去洛家做客呢。” 说完,她看向挽澜,显然是希望她能帮忙劝说一下。 挽澜虽然看出来明绣是想回去找“那位”了,但是既然洛昭言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要表示一下的。因此,挽澜认真地想了想方才开口劝说:“想来三位也没有什么急事,应该不差这一两天,那又何必如此来去匆匆。相逢即是有缘,三位既然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西域,也定要好好游玩一番才算不辜负了这次行程。所以,还请务必多留几天,也好让我们洛家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诸位一番。” “两位盛情相邀,我自然要去。” 闲卿倒是答应得很痛快,只是居十方还有些犹豫,想着回正武盟研究机关术,又觉得和挽澜他们一起行动能有更大的收获。 面对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挽澜只是貌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闲卿,心中暗道:对于一个本就有意深入调查一下洛家和昭言的现状的人(妖)来说,我和昭言的留客反倒给了他光明正大进入洛家的理由,也难怪他如此乐见其成。 不去管这个一直别有用心想往洛家庄里进的家伙,挽澜继续劝说一旁犹豫不决居十方:“那么居公子呢?可有兴致再去洛家庄一游,小住几日?上次时间有限,倒是未能让您好好欣赏一番洛家庄的美景。这次就不知您是否愿意赏光了?” 见居十方有些心动,挽澜又分析了一下他纠结的原因,改变方向继续不遗余力地劝说:“另外,之前商行的伙计曾经传讯给我,说是这两天收购了一批七十年以上的陈年铁杨木。挽澜私心想着居公子在研究机关术的时候应该是能用上的,便做主让他们留了下来,送去了洛家庄。本来我和昭言也打算将这些铁杨木当做公子此次援手的谢礼送予公子,不如公子与我们一道回去,既能游山玩水放松心情,也不耽误您研习机关术的功夫,岂不是一举两得?” 果然,就如同挽澜猜想得一般,居十方与现代社会的技术宅具有相同的属性:一听见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两眼放光顾不上其他了。就在挽澜说道“陈年铁杨木”的时候,居十方的眼睛明显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一同去洛家庄做客。 看着居十方这样单纯干净的眼神,挽澜的心中瞬间产生了一股拐卖小朋友的罪恶感。她摇了摇头赶走了这种诡异的想法,转头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明绣。 然而明绣在挽澜没来得急开口时就率先表明了自己坚决不动摇的立场:“我习惯一人行动,便不麻烦洛家主了。” 挽澜点点头也不强求,反正她尽量不改变剧情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看了洛昭言一眼,表示这种情况自己也无能为力。 洛昭言明白不能强求也就不再勉强,干脆利落地与明绣告别:“如此,那就不多送了。我去探视一下越姑娘的情况,明姑娘,祝你一路顺风。挽澜,一起去吗?” “当然。”挽澜自然不会拒绝洛昭言如此体贴的邀请。 她欠身向明绣行了一礼,客气道:“明姑娘,一路平安。” 说完,她便与洛昭言一同离开去往扁络桓的住处。 ———————————————地点转换的分割线—————————————— 挽澜和洛昭言到的时候,扁络桓正在为邀请诊脉,因此他们便没有出声打扰,与越今朝简单示意了一下就站到了另一边等待着诊断结果。 没过多久,扁络桓收回手站起身,看到挽澜等在一旁的时候,他主动让出位置,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挽澜知道三哥让她看一遍也是为了保险一些,就没客气什么,自动走上前去,直接运起法术检查越祈体内的灵力流动是否平稳顺畅。 一炷香过后,检查结束,挽澜与扁络桓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明白的眼神。确认越祈没事了,两人也都安心不少,不约而同地舒心一笑。 “越姑娘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目前还有些虚弱,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各位不用再担心了。”扁络桓对越今朝和洛昭言简单说明了一下两人的诊断结果与越祈目前的身体状况。 挽澜也顺势附和道:“我的结论与扁大夫相同,越姑娘身上的毒素已清。另外,在休养期间最好能够适当地出门活动活动、晒晒太阳。对于病人来说,适量地锻炼身体也有助于恢复健康。” 她的话才说完,洛昭言就对越今朝说道:“越兄,方才我们一路过来,天光正好。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正好仔细欣赏一番这塞外草原的壮美风光,也能趁机让越姑娘放松一下,有利于恢复健康。” 听到洛昭言建议出去玩,越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仿佛掺入了明媚的阳光。她转过头,满怀希望地看向越今朝,撒娇一般地说道:“今朝……” 越今朝听着他期盼的话意,再看看她一脸“我们出去玩吧”的表情,心想:一天多没出门了,只是躺在床上一定把她憋坏了。 这样一想,他当然不会不同意。 “好,走吧。”越今朝揉了揉越祈的头发,温柔而宠溺地说。 就这样,几个人愉快地决定下来去草原上野餐的计划。但是他们没想到,才刚出来就看见了一个意外的来客——朔漩。 大家一时间愣在了门口,若是有不知道情况的人看见只怕还会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 洛昭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便主动上前搭话:“朔漩姑娘是来探望越姑娘的吗?” 朔漩偏过头看了一眼洛昭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然后她又重新将视线放到了越祈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似是在确定她的身体状况。 在朔漩观察着越祈的同时,越今朝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他左臂抱于胸前,右臂拄在左手上,右手摸着下巴,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洛昭言也向朔漩说明着越祈的身体状况,还特意给她复述了一遍扁络桓和挽澜刚才的话。她诚实的态度直让挽澜再一次仰天长叹:在洛昭言学会如何利用情报之前决不能告诉她太多东西。 朔漩听了洛昭言的话,又看向挽澜和扁络桓。见两人点头肯定了这番说辞,知道了越祈是真的没事了的她也不多说什么,利落地转身走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越今朝突然说话了。 “……朔漩姑娘要走了吗?”他试探着问道。 朔漩听到他的问题停下了脚步却也没有回身。她只是颇为不耐烦地回答:“这个鬼地方,又干又热,留在这干嘛?” 从她的语气和用词中不难察觉到说话人此时十分恶劣的心情,但越今朝却令人意外地没有发挥他察言观色的本领结束这场对话,反而有些贸然甚至是失礼地问:“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没空。”留下拒绝的这句话,朔漩再次迈开步伐准备离开。 “姑娘等等!” 越今朝情急之下语气也不是太好,听起来便多了一些警告语威胁的意思。就是这样一句话成功地引爆了朔漩自前一天晚上被柷敔惩罚后一直积攒到了现在的怒火。 “你觉得,你拦得住我?” 说完这句话,朔漩迅速转身,毫无预兆地抬手就是一枚水弹朝越今朝打过去。此时,越今朝也同样是本能地抽出双刀挡在身前,勉强招架住了这来势汹汹的这次攻击。 而刚刚痊愈的越祈见朔漩对越今朝出手,立刻条件反射地凝剑化形并操控着它向朔漩飞去,迫使朔漩不得不闪避开来,收起攻势,展开防御。 朔漩、越今朝、越祈三方对峙,一触即发。 洛昭言回头看了一眼挽澜,后者心领神会地带着扁络桓退到了一个安全地带,以免自己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混战中被波及。 洛昭言看到两人躲远后才走上前去,劝说几人道:“三位!有话好说!” 她的本意其实是让大家都冷静一下,也好心平气和地谈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处事圆滑周到的越今朝今天特别冲动,竟是以什么也不顾的架势继续追问着朔漩。 “朔漩姑娘,你好像对我家祈特别在意,到底是为什么?” 朔漩挑眉,挑衅似得回答道:“我就不想说。” “你为什么不肯说?”越今朝听到她的回答怒气更甚,,心急之下口不择言,竟是吐露了许多重要的信息出来,“祈现在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我遇见她是在三年前,要是你和她之间有瓜葛,那起码是三年前的事。那时她只是个小丫头,能和你有什么过节?难道……是跟她的父母有关?” 朔漩听着他越来越接近事实真相的猜测也不觉有些惊慌,有心反驳却又心高气傲地不屑于谎言欺骗。最后她只得含糊道:“你这么爱猜,自己猜去呀。” 殊不知这样的答案,在挽澜和扁络桓听来几乎和直接承认也没什么区别了。他们对视一眼神色凝重,心想今天决不能让越今朝等人留下朔漩,不然必定前功尽弃。 而朔漩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有想到了什么,瞪了越祈一眼低头委屈道:“要不是因为她,君上也不会对我……哼!” “什么?”越今朝因为没听清她最后这句话,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声。 朔漩听到越今朝的声音刚抬起头想在讽刺几句,然而刚张开嘴还没说话就突然向旁边远远跳开,正落在一块岩石之上,俯视着底下的情景。 而同一时间,在朔漩刚刚站着的地方,一团烈焰猛地炸裂开来。从其威力来看,若是朔漩方才未能避开,必定命丧当场。 众人心有余悸地顺着火焰过来的方向看去,正看到明绣召出灵灯、神情严峻地站在那边。 以朔漩一贯的高傲,因为刚才差点被偷袭成功,她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的怒火成功被挑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与此同时,长时间培养出来的战斗习惯让她在站稳的第一时间抬手一枚冰锥打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直面这次攻击的明绣动手,闲卿便从明绣身后一跃而出,在冰锥还没到达明绣面前的时候一击粉碎了巨大的冰锥。 “小鬼,不知道打狗要看主人面吗?”闲卿颇有气势的话语中包含着不易察觉的愤怒。 只是这种情绪和这句话在明绣包含威胁的瞪视中逐渐化成了一个无奈的叹息。他重新转向朔漩说道:“好吧,打主人也得先看狗啊。” 听了这句话,朔漩毫不犹豫地送给他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眼神,随后又再次看向越今朝和越祈的方向。 “你们就这些本事?”她主动挑衅道。 出乎意料,一向温柔稳重的明绣主动从闲卿身后走出来,上前一步接道:“我的怒火不止如此,就看你是否承受得住。” 朔漩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与明绣对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交汇之处仿佛有火花四射飞溅。 就在她们剑拔弩张之际,居十方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她看着眼前一触即发的场面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明姑娘、朔漩姑娘,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朔漩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就看了过去,待看清是谁之后,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胆小鬼!” 居十方被骂了一句立时便有些讪讪地,自觉地站到一边也不再说话。 明绣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挑眉问向居十方:“居堂主,你同这妖物熟识吗?” “妖物?!”居十方本不知朔漩是妖族,此刻骤然听到也吓了一跳。 “嘁,”朔漩被点破身份也不害怕,反而鄙夷地嗤笑一声,直接反击道:“见我是妖就要杀,自己不也养了一只走狗!” “呵~”被两个女人之间的战火无故波及的闲卿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让我动那两个人,那我杀别的人总没关系吧?” 这样说着,朔漩从腰带中取出一枚银鱼握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使用什么法术。很快,当她停止念咒之后,身体瞬间被一个蓝色透明的水泡包裹起来。 “祈!”越今朝见她有所动作立刻唤越祈的名字让她攻击朔漩,可是知道法术完成越祈也没有动作。 越今朝这才觉察道有些不对,回头查看越祈的状况。 “祈?……”他试探着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只是望着那枚银鱼发呆,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越今朝大概检查了一下越祈的状况,确定身体没有任何以后才稍微安心一些,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朔漩身上。 “朔漩有那个奇怪的水泡护身,情况对明姑娘不利,我们还是先想法抓住朔漩再说。”越今朝观察了一下明绣与朔漩双方的情况后大声对众人说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他们如此忌惮这个法术,朔漩冷哼一声,轻蔑道:“一群没用的家伙。” 明绣闻言瞪了一眼朔漩,也不再说什么话来反击,直接双手成诀,祭出火焰。朔漩自恃有柷敔的防御法术,也分毫不退,同样念起法诀,右手中冷光乍现,准备降下风雪。 挽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闲卿守在明绣身侧不远处,随时准备帮她抵挡攻击;越今朝则准备伺机抓住朔漩;越祈依旧呆愣地看着朔漩手中的银鱼;洛昭言也手握长刀随时待发,看起来是要避免自己人受伤;最不同的是居十方,此时,他召出了豆包准备必要之时添一份助力。 挽澜仔细确定了并没有人分神注意她和扁络桓的状况,便打算借此机会自己动手放炮朔漩。于是,挽澜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掩护我。” 扁络桓闻言,立刻向挽澜的方向移了一步,看起来像是把挽澜护在身后,实则是为了挡住她手上的动作。挽澜也趁机以右手凝聚热海的生命之力,直接经由地下灵脉传送至明绣脚下的土地,催生出一根粗壮的藤蔓,从下到上束缚住她的动作。 当然,在其他人眼中,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明绣正在与朔漩准备开打的时候,明绣脚边突然钻出一根巨大的藤蔓来。它动作飞快地从后方缠住明绣的双手,打断了她的准备施术的动作,之后又以同样的方式绑住了她的腿和脚,让她动弹不得。 其他人见此变故十分惊讶,却也迅速做出了反应。闲卿立刻挡在了明绣与朔漩之间,随时准备接下朔漩丢过来的法术;越今朝则跑到明绣身后几下砍断了藤蔓,将明绣解救出来。 朔漩看着对面几人一阵忙活,加之察觉到对战是被挽澜有意破坏,顿时便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也停下了手中的法诀,说了一句“没劲。” 朔漩最后看了一眼越祈之后,留下一句“讨厌的家伙”便带着水泡飞上天去,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越今朝和明绣跑过去阻止未果,只得眼睁睁看着朔漩飞走。 与此同时,扁络桓和挽澜也暗中松了一口气。方才他们可是真担心朔漩被擒或者临走前多看他们这边一眼。只因那样他们便真的有口难辩了。 万幸,朔漩在这方面还算明理,并没有给他们制造这种麻烦。 明绣回过身看着地上已经被砍成几段、毫无生气的藤蔓不禁十分恼火。一气之下召来火焰便将它们烧了个干净。 其他人碍于明绣此时的怒火与气场不敢上前劝阻,最后还是挽澜这个始作俑者打着“不能让火势蔓延,危及其他人”的名义变出水流来浇灭了火焰。 明绣冷眼看着地上被烧得只剩灰的藤蔓,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对洛昭言行了一礼:“洛家主,明绣告辞了。” “好……好的。”面对着气场全开的明绣,洛昭言也很有压力,并没有说些劝慰和挽留的话自找麻烦。 闲卿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藤蔓,也转身追上了明绣离开的身影。 这边越今朝也走到了越祈身边,关心她道:“怎么了?” 越祈此时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一脸困惑地说:“她刚才手上拿的那个东西,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看来她果然跟你的过去有关……”越今朝一脸愤然地踢飞了一块石头,厉声说道“可恶,就这么让她跑了!” 经过朔漩这么一闹,众人再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就地解散,各自回去休息了。 只是,除了挽澜和扁络桓的所有人都在暗中思考一个问题:那根出现的如此“及时”的藤蔓,究竟是谁弄出来的?难道朔漩在落日部还有同伴? 就这样,一行人在落日部明里休养生息,暗中调查探访了两天,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只得认为那个朔漩的同伴已经暗中离开了落日部。 到了第三天上午,众人才动身回去洛家庄。当然,还带上了名为“做客”,实为“监视”的扁络桓一同上路。 与来时不同的是,这次有了经验的挽澜事先预备好了不少防止怕热的语气中暑需要的冰袋,因此,这次的行程也没再出现什么计划之外的问题。 然而,对于这个队伍中的大多数人而言并不知道,这次在洛家庄发生的事情,才是洛家(特指洛埋名和挽澜)、衡道众和禺族三方博弈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