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长春作为始作俑者,此时一切才刚刚开始。
李玄甩了甩手指上的血迹,眼神如同一只凶厉猛虎,朝着朱长春一步一步慢慢走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仗着自己表兄弟在凉州军中当了个千户就鸠占鹊巢,随便害老百姓性命。
这件事你认与不认。”
朱长春此时已经吓得面如死灰,原以为有当千户的沈百山在,在凉城便可安枕无忧。
此时他却发现自己是完全想错了。
看着面前如嗜血野兽一般的男子,他浑身除了发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问你认与不认!”
“认。。。我认!”
“她的小儿子现在何处。”
“她小儿子已经被这沈百山送去血刀门。”
“为什么送去血刀门!”李玄声音冷冽,一字一顿,吓得对面的朱长春大气都不敢出。
“我。。。我不知道,听我表哥。。。不,听这个沈百山说他们凉州军正和血刀门合作,血刀门要这些小娃娃有用。”
朱长春此时抖若筛糠,一身横肉颤颤巍巍,像一只刚受刀的阉猪,“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从奉城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凉城,就是为了投奔他保住我这条狗命,也没想害人性命。
是这个沈百山当时把人赶走之后,发现这寡妇身上还有点银子,便见财起意,想要抢钱。
寡妇不肯破财,两人争执起来便被他砍死了。
这件事都是沈百山的主意,真的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朱长春此时为了活命,干脆一推六二五,磕头如捣蒜。
“没关系?”李玄眸光冷冽,语气冰冷,反问道,“既然你说没关系,那现在沈百山已死,这件事算在谁的头上。嗯?!”
李玄说着,走到了朱长春面前,一把擒住了对方的咽喉。
朱长春完全蒙住了,双手双脚胡乱扑腾,此时强烈的求生欲使得他的脑瓜快速转动,突然他眼眸一睁,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声说道,“算在血刀门头上,这件事算在血刀门头上。
“好,那你写!”
“写?好好,我写!”朱长春此时反应极快,马上用手蘸了蘸地上的血迹。
“杀人者血刀门!”
“好!”朱长春此时十分听话,连忙用手指头在地上画下痕迹。
杀人者,血刀。。。
门字刚写了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写这个什么意思!’
朱长春刚反应过来,却是感觉到咽喉部一阵撕裂剧痛,他只看见自己的胸前赤红色血流如同小瀑布一般喷涌而出。
“你!。。。”他想要说话,却是发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他的喉管气管全部被对面这个男人提在手里。
刚才的一瞬间,李玄一记虎爪断喉,直接扯断了他的咽喉。
他将手里的一大串血葫芦随手一甩,扔在血字旁边,如同一个逗号。
此时的朱长春则是趴在字边,身体抽搐,不断有血从身下流出。
看着眼前景象,李玄心中的怒气慢慢平复了一些,从房间里随便找了一件干净衣服换上,点上油灯,往床褥上一扔,便从木窗处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