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早上,才把老母鸡炖好。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王兰香母女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倒是她那个孩子有点发烧,估计是昨晚上冻的。
好在迟佩云有退烧药,碾碎成面粉状和着水喝了,病状好多了,现在还睡着觉呢。
倒是在喝鸡汤的时候,王兰香一直推辞,在陆文生和迟佩云的劝说下,她才勉强喝了两碗。
剩下的鸡肉,迟佩云和陆文生也只吃了两口,他们舍不得吃,留着下顿继续加水炖汤。
“二叔,我奶让你回去一趟。”
正当陆文生吃饭的时候,就见门口有个小雪人站在那儿。
这孩子正是陆文生的侄子铁蛋,小家伙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手指插在嘴巴里不停地吸吮,喉咙里发出咽口水的声音,两只眼睛盯着碗里的鸡肉。
陆文生闻言,皱了皱眉。
他心里想着,肯定是因为昨天老三陆飞雄被揍一事。
“知道了,吃好饭就回。”
看着孩子口水都流下来了,陆文生挑了一個鸡腿给他。
“吃吧。”
“二叔……”铁蛋有点害怕的看着他。
“没事,吃吧,回去别告诉你奶就行。”
“知道了,谢谢二叔。”
铁蛋一听,松了一口气,高兴地接过鸡腿,转身就跑。
看着孩子离去的背影,陆文生眉头皱得很深。
知道这次回去肯定要挨骂,就郭红英那个护犊子的性子,肯定怪他昨天没帮老三打架,这次回去,估计是找他算账的。
他打心眼里就不想回去,倒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而是看不惯父母偏心。
就好像他这个儿子是捡来似的。
“迟佩云,兰香姐,你们帮我带孩子,我回家看看。”
“去吧,孩子有我们呢,你不用担心。”
随后,陆文生回男知青宿舍那边穿了件大衣,就回家了。
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看着天色阴沉的样子,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多,而且道路上已经结冰,饶是他小心翼翼的,但还是摔了几跤。
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走出了光年的感觉。
一到家,就看见堂屋里围满了人。
他的那些亲戚近门的人都来了,就连他那常年不问世事的大伯也来了。
当然,他堂哥陆传华也来了。
陆秦两家的争斗由来已久,这次姓秦的把姓陆的打了,陆家的人觉得这事不能善罢甘休,于是聚在一块商量对策。
屋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是烟雾缭绕。
男人们每人一根烟枪吧唧吧唧的抽着,女人们则坐在一切,小声的唠着家常。
陆文生谁都没打招呼,直接在门口找了个位置蹲了下来。
客厅正中摆放一张床,老三陆飞雄躺在上面,身上盖着棉被。
他的额头上包着白纱布,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一只熊猫眼乌青乌青的,脖子上到处都是抓痕,至于脖子以下有没有受伤,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躺在那儿,不停地哼唧着。
这一幕敲得陆文生直想笑。
父亲瞅见他进来,冷哼了一声。
陆文生装作没看见,用手捅了捅蹲在他身旁的陆传华一下,两根手指做了一下夹烟的动作。
陆传华愣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生产烟,然后又摸了摸裤兜,掏出一个泊头字样的火柴。
陆文生拔了一根,点上火,抽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然后把剩下的半包烟连同火柴还给了陆传华。
“人都到齐了,大家说说吧。”
大伯陆学武见大家都到齐了,于是用旱烟锅子敲了敲鞋底说道。
陆学武是陆传华的父亲,是陆文生亲大伯,也是陆家湾上一任的村支书,在整个陆家家族最有发言权,只是近两年来,为了维护自己儿子陆传华村支书的威严,一般很少在村里露面。
但是,这次陆秦两家闹到这一步,他不得不出来说两句了。
大伯陆学武话音刚落,母亲郭红英就开始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