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岳丈之所以怒,乃视己如亲子。
“泰山,婿不欲使尔忧……”
未毕,张教头挥手止之。
“尔卤莽矣,高衙内小人也,必不相舍。”
林冲摇头,正色道,“娘子有难,林冲安能旁观!”
“说的好!”
门外忽声音响起,一壮大如铁塔般的之僧人,从门外疾步而进,正是林冲新交好友鲁智深。
鲁智深至林冲前,大笑道。
“兄弟,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况嫂嫂乎?天王老子,决不可纵。”
林冲见鲁智深至,大喜,笑着介绍。
“泰山,此相国寺智深大师,小婿新交朋友也。”
鲁智深闻言,合十行礼,“张教头,唐突打扰,恕罪。”
其人虽豪爽,亦知礼数。
张教头见状,忙还礼,“智深大师,远来为客,何冒昧之有?请坐。”
鲁智深坐定,锦儿献茶后,与林娘子退至室外。
“兄弟,何时报仇?”
鲁智深盏茶入口,急问。
“未可!”张教头色变,急止之,“高衙内固不足惧,然其父高俅,军中殿帅,响应者众,尔若轻举,必受累,相国寺恐亦难庇。”
鲁智深不以为意,奋力拊胸,豪气凌云,大笑说道,“吾生平最恶欺弱怕强之事,高俅虽有权势,然吾何惧哉!天下之大,何处不容身!”
林冲闻言,心中赞喜智深仁义。
“师兄美意,我心领矣,此刻正需师兄之力。”
鲁智深闻言大喜,忙起身,“吾即回准备,何时动手……”
张教头闻言,脸色骤变,大吃一惊,忙摆手,“慎勿轻率,否则必招大祸。”
林冲摇头曰,“泰山误会矣,请听我详述。”
至此,林冲语气稍顿,将自己所谋划之事,简述一遍。
二人听完,脸色皆变!
……
“唉!天又欲热!”
锦儿扬起俏脸,睹天边日升,小声低语,满脸不喜。
她又转头看正在练习枪法的林冲,眸中满是敬佩之色。
林冲着短打,手持长枪如龙,挥洒间,枪影绰约,使锦儿目不暇接。
“哇,好利害的枪法!”
锦儿不禁惊叹。
林冲闻言,身形忽顿,笑问曰,“既畏热,何不在室中避暑,出来做甚?”
锦儿这才恍然来意,笑嘻嘻的说道,“官人且住,陆虞候来访。”
林冲闻其名,下意识握紧枪杆,微眯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该来的,终归会来!
“请他进来。”
林冲敛神,淡淡吩咐道。
锦儿忙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须臾,引一青年男子近来。
男子身长清瘦,眉目秀逸,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只是偶尔间,双眸中闪显丝丝冷意。
林冲前趋两步,拱手行礼,笑道,“陆虞候,许久未见,此来何意。”
陆谦亦拱手回礼,关切问道,“久未见兄长,恐有事故,特来一见。”
林冲叹了一口气,“心闷难舒,不愿外出,是以未见。”
陆谦微微一笑,“兄长若闷,不如你我出去共饮几杯解闷?”
林冲欣然点首,“既如此,今日,吾等不醉不归。”
陆谦闻言,心中暗喜,对奉茶的林娘子笑着说道。
“阿嫂,吾陪兄长出去饮几杯解闷。”
林娘子放下手里的茶杯,美眸望林冲,柔声说道,“官人若饮,须少饮早归,莫让妾担心。”
林冲应了一声,与陆谦出得门去。
林娘子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