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府衙。
李海愚看着面前的文臣武将们,全都默不作声,顿时勃然大怒。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如今贼寇都杀到家门口来了,你们这些平日里能说会道的文臣们,武艺超群的武将们,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为朝廷分忧吗?”
就在李海愚既有愤怒,又有失望的时候,他看到有一人挺身而出。
“大人,末将愿挥师东进,剿灭贼寇,为大人分忧!”
那说话之人,李海愚认识,只是他麾下一不起眼的将领南铉雨,这不禁让他有些失望。
但是失望归失望,终究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李海愚正要说两句勉励的话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南铉雨,你个小小的兵马节制都尉,算个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这里的文武官员都不说话,难道是都不如你吗?还不退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海愚一听这说话的声音,便知道是如今,已经逐步掌控了黄海道军权的李东善。
李东善作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正三品官员,确实有底气看不起只有从六品的南铉雨。
李海愚也知道李东善如今权势滔天,也没有替一个小小的南铉雨说话。
“李东善将军,那你说,如今贼寇正在围攻谷山,我们该当如何?”
李东善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一副不以为然。
“大人,不要着急,那贼寇不是还在谷山,没来进犯我们吗?”
“唇亡齿寒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李海愚看着李东善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伙贼寇与别处的贼寇不同,搞得那个什么‘打土豪、分田地’,极容易煽动百姓。
黄海道十成的土地中,你的家族就占了两成,百姓给你们家族种地,所得的收成不足一成。
要是这伙贼寇杀来,煽动这些百姓,你们家族那些地还能守得住吗?”
对于李海愚说得这些,李东善当然知道,而且心里比谁都清楚。
“既然大人这般为我家着想,那就请大人让我二弟去做瑞兴府使,我们家族一定为了大人,与贼寇血战到最后一人!”
李海愚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他没想到,如今这李东善竟然如此肆无忌惮。
“好好好,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为了瑞兴府使之位,我还偏不把那个位置给你们家族,看你们能奈我何!”
其实以往,一地府使,一般由朝廷亲自认命,可如今天下大乱,李氏都快完了,谁还管那些。
“等贼寇杀来了,大不了本官撤往海州,我看是你家损失大些,还是我家损失大些!”
李海愚麾下的文臣武将们,都这两家的明争暗斗,早已是心知肚明。
这也是李海愚问他们应对之策时,他们都闭口不言的主要原因。
因为无论你有什么妙计,只要李东善不点头,你说了也是白说,弄不好还会开罪他。
得罪了李海愚,如果有李东善的家族撑腰,这黄海道你还能混下去,可是要是得罪了李东善,那就别想在黄海道混下去了。
就在李海愚和李东善互不相让时,李东善的父亲站出来劝住了。
李东善的父亲人老为精,知道这种危急时刻,如果他们内部还斗得你死我活,那真离灭亡不远了。
在父亲的劝说下,李东善也没有再与李海愚继续斗下去,李海愚也识趣的揭过此事。
当下,李东善自认主将,带领一群文臣武将,领军五千,从黄州出发,径直杀向谷山。
谷山,赤焱军中军大帐。
申承佑得知李海愚也派兵朝谷山而来,便与朴孝信商谈起来。
“朴将军,这李东善率五千大军杀向我们,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