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永喆同样年轻,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八岁,丰满而白皙的脸庞上,透着一股自信。
他只是悠闲的喝着茶水,仿佛没有听见宋之廉和申殷权的意见一般。
白光哲见文永喆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这个麾下的第一大将早有了自己的想法。
“永喆,你也该表明自己的想法了,不能只听不说呀!”
文永喆放下手中的茶杯,优雅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才看向众人。
“宋先生所言确实有理,如果我们不协助赵兴镇征讨贼寇,这日后确实是对方名正言顺向我们发兵的理由。”
说着,文永喆又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申先生所言也是不差,我们出兵平安道南部,就算剿灭了贼寇,平安道南部之地,赵兴镇也决然不会让我们染指。
如果这样,我们空耗了钱粮,却一无所得,可谓是得不偿失。”
宋之廉知道,白光哲十分看重文永喆的意见,也清楚此人确实有大才。
“文将军,虽然空耗钱粮,却也总比引来赵军征讨好得多。”
文永喆能分析出两人意见中的利弊,自然也有自己的解决之法。
“宋先生,我们为何要舍近而求远呢?
我们如果率大军攻打安州,既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又可得到实际的利益,岂不是更好。”
申殷权一听文永喆的话,瞬间焕然大悟。
“文将军所言甚是,赵军征讨平安道南部,如果徐春辅与赤焱军联合对抗朝廷,我军攻打安州,正好为朝廷分忧。”
除了这一点,文永喆其实还有一个攻打安州的理由。
“我军攻打安州,如果能顺利拿下,那我军相当于在赵兴镇的地盘埋了一颗钉子,对方如果想北上,就必须先拔掉这颗钉子。
就算攻不下安州,但是只要打了,那就是向天下人明明白白的宣誓,将军乃是朝廷真正的忠臣。”
白光哲也在思考文永喆的计策,发现似乎真是这个道理,不由赞叹。
“好,就依文将军所言,半个月后,以具楫为先锋,文将军你为中军,申殷权做参军,兵发安州。”
安排好军事,白光哲将目光看向了宋之廉。
“宋先生,这家中的事务,便有劳先生了!”
“将军放心,在下一定保正军粮军饷,源源不绝。”宋之廉说道。
虽然宋之廉对文永喆的计策并不赞同,但是既然白光哲定下了决议,那他自然会全力相助。
当赵兴镇接到了白光哲的回复,说要去攻打安州的徐春辅时,勃然大怒,但是他却没有办法。
如今金会渊几乎已经荡平了江原道南部,如果他赵兴镇再不消灭平安道南部的贼寇,一旦金会渊北上,他将面临两线作战,无法抵抗。
此时李海昇已经逃回了庆尚道,赵兴镇便以金基英、朴荣显、崔大实三兄弟为先锋,亲率大军,浩浩荡荡向平壤杀去。
金基英三兄弟刚到平壤城下,扎下营寨,柳东旭就派人射了一封书信给他。
金基英当着朴荣显和崔大实的面,将赤焱军的书信展开。
金基英将军亲启,你和你结义兄弟朴荣显和崔大实的妻儿老小,都在我赤焱军中做客,独宅居住,无人侵害,老小无恙。
但是,金将军也不能指望着我赤焱军长期给你养家糊口,自己的妻儿终归还是得自己去养。
看完书信,朴荣显就立刻开口。
“大哥,这贼首送来这么一番书信,用意何在?”
“呵!”
金基英冷笑一声,他如何看不出柳东旭的计谋。
“无非是离间之计,二弟,由你亲自将贼寇的这封书信,送去领相大人的军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