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各国更是怕受瘟疫牵连,一齐屠杀了南淮以内的所有人,所以,南淮所有人……几乎都死了。”
寥寥几句,冰冷的言语,便叙述了一国的命运。
惨烈,却缥缈,因为苏杳也并未亲眼所见,可也难免为之动容。
也不怪珧琢无太多动容迹象,南淮他知之甚少,更何况,他本性就薄情。
“南淮,你是说,或许他是南淮人?”
“他若真是,国已覆灭,那他就是前朝人了,是为当今所不容的余孽,如今入了朝堂,难不成是心存报复?”
“那他又要报复谁?皇上?”
苏杳也是愁眉不展:“我不知道,安平那时也是动乱,许他就是安平人,我胡乱多心了。”
“再有就是……”
珧琢也不急不早,就这般平心静气的静候苏杳同他说话,一副愿闻其详的耐心模样。
苏杳:“他行径确实可疑。”
“你说他会有不臣之心?”
珧琢想想,弑君这种事儿,齐墨洄也不是干不出来。
皇帝而已,死了就死了,他本也对这半途认下的父皇没什么交情,于他而言,这皇帝还没他的岳父重要。
可皇帝决不能死在此刻,不然时御就要即位了。
“算了,不说他了,你也别皱眉。”
珧琢抬手,替苏杳抚平额间褶皱:“想点高兴的事儿吧,或者……”
男子眸底一暗,却迸射出斑驳细碎暗芒,目光恳切得灼情。
“我们做点让人身心愉悦的事儿。”
说完,跟只饿极了的猛虎出笼一般,直朝着人扑去。
苏杳也没想着躲,遂被珧琢当场擒住。
珧琢跪在苏杳跟前儿,缠着苏杳的脖颈吮吸轻啄,吧唧出声儿,跟棉团儿一样在苏杳身上蹭来蹭去,黏糊得不行。
苏杳免不了打趣一番:“你这还没去春猎呢。”
珧琢仰头,嘴里叼着的是苏杳腰间的绸带:“那就先打你这只狐狸精。
苏杳:“……”
她时常觉得珧琢跟玄幻话本看多了一样,头脑都飘忽得不正常了,忙着惊呼:“你疯了,这是在船上!”
色胆包天到如此地步,苏杳也是佩服。
珧琢眉宇微拧,很是惋惜:“那我小声点,你让我……”
男子探了探软舌,垂涎不已的神情高深莫测:“就行。”
……
月朗星疏,清风袭来,吹起女子轻挽的乱发,苏杳绯红的面颊淡了不少,珧琢又碍事儿的给她阖上了窗棂。
“春寒料峭,最是易伤风害病之时,不能吹风。”
事事被珧琢管束着,苏杳也未见嗔怒。
倒是人群中一阵哗然,苏杳又推开了半扇窗杦,看着从天掉落的孔明灯,原是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水。
“这上面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