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前几日裸着肚皮看了看,胎儿在蹬她,薄薄的肚皮显现出轮廓,很不消停的在里头闹腾。
苏杳害怕,怕那么薄薄的一层皮肉,要是腹中胎儿再折腾,会不会破开她的小腹从里头出来?
隔着肚子,珧琢又用极轻的力道拍了拍苏杳的肚子,还故作凶狠的要替苏杳撑腰:
“怎么这么不消停?日后好好收拾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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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苏杳觉得喜庆,不愿待在宫殿内,也就由着娴音扶着去观礼。
金光斜闪,日头烈灼,娴音见苏杳额间渗了不少细密汗珠,难免替人担忧:“夫人,先回去吧,会热着你的。”
苏杳不依:“再待一会儿。”
女子遮挡在粗长的红漆圆柱后,偷偷摸摸瞅人。
今日珧琢一袭黑袍,胸前的鎏金图案是龙纹,边纹是祥云木槿,腰缀她熟悉的白玉。
龙袍在身,就珧琢那不拿正眼瞧人的气势,居高临下时,睥睨万物,狂傲得目中无人。
别说,倒真有几分帝王之气。
今日是珧琢的大日子,许是他们的孩子也知道,这会儿更闹了,苏杳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等大典礼成,珧琢就再忍不住了,直朝一旁而去。
留下还未散去的大臣们投以好奇,循身影望去。
“不是不让出来吗?怎么又乱跑。”烈日灼灼,闷着热气,外头怎么都是不舒服的。
苏杳撇撇嘴,被珧琢低斥后,更是心怀委屈。
想着珧琢总是不让她走动,就跟圈禁着她,还不如在仙乐族的时候呢。
珧琢掏出随身锦帕给苏杳拭去面容和细颈上的汗液,肌肤水润过后,更显细腻生嫩。
只是珧琢还未拭完清汗,又得给苏杳抹眼泪了。
珧琢一时身形僵硬,顿了动作,手足无措得慌张。
女子眸中溢出少许水莹,一瞬不瞬的盯着珧琢。
“怎么了?”
见她那紧抿唇线不语,只知溢出清泪模样,珧琢更是自责,自觉又说错了话。
“我只是怕你在外太累了,你身子本就弱,在寝殿内走走就行了,别气了。”
珧琢替苏杳抹去泪水,心疼得心若刀绞。
他都要哭了。
“等生下来后,我就不会处处约束你了。”
苏杳往珧琢怀里躲,瓮声瓮气的轻软声色道:“他又动了。”
女子容颜绝色,却啼哭得凄楚怜弱。
珧琢拢了拢怀中女子,无奈却又如沾了蜜,眸中满是宠溺,低声诱哄:“那怎么办?只得等他出世后,打一顿给你出气了。”
“不要!”
“你敢!”
“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动不动就打人。
因啜泣,苏杳音色带着哭腔,更是绵乎乎的。
珧琢:“我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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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即位不出两月,传闻宫中贵人产子,是为公主。
一月后,封后大典与长公主满月宴一齐举办,宫中设宴三日,钟鼓馔玉,华贵万千。
新后人尽皆知,是苏国公家的嫡次女苏杳,也正是往日同新帝有婚约之人。
二人虽早有流言,只是如今帝后恩爱和睦,更多的人也只谈情谊,不谈秘闻。
世人总说新帝残暴,可自新帝即位起,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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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玉四年,珧帝退位于先皇九子。
自此,行踪未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