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地牢深处,高墙深院不见阳光,窗口都极小,冷冷的月光从窗户倾泄,洒在了季伯昌的身上。一个女子头戴幕篱,行走在黑暗的过道上,停在了季伯昌的面前。
“季哥哥,天牢舒服吗?”张半夏带着长长的幕篱站在季伯昌面前,居高临下瞧着季伯昌,撩起面前的黑纱,雪白的脖颈上是红紫的手印,张半夏手指在手印上摩挲,“季哥哥,你是真的心狠,我心里面只有你,如果你给我一点点希望,我何至于此?”
阴冷的大牢之中,只有张半夏的咆哮声在回荡,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看我一眼,给我一次机会,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的贱人吗?”
听到贱人两字,季伯昌微微抬头,看向张半夏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张半夏瞧着季伯昌眼睛,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但他的眼睛里面没有自己,心中凄凉。仰头凄惨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从来都没有输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放下黑纱,张半夏慢慢走出地牢,甬道回荡着她得意又凄凉的笑声。
大理寺外,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路边,狗牙儿看见张半夏离开地牢,转身问道:“楼主,不去看一眼吗?”
“不用了。”宁元元借着烛火,看着面前的密信,蒋姨死了。眼泪涌上,却始终没有落下。“季大人送出的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说今年京城粮价大涨,与张阁老端王有关,百姓活不下去,城外又起叛乱趋势,希望皇上回来主持大局。”
“不愧是他,一旦出手就是死招。”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容忍叛乱,上一次的甲子军之乱,几乎覆灭大燕。宁元元对着狗牙儿道:“那么也是时候,我们出动了。”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