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带兵打仗,这钦差大人怎么可能比得过辅国公!”
“这话我同意。”
“想当初在锡兰山国,那一战多凶险!若不是辅国公,只怕咱们早没了。”何义宗回忆。
“那一战确实惨烈,当初咱们还和辅国公并肩作战呢,唉!”彭以胜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今天却要与辅国公刀兵相向……”
“别人怎样我不管,我老何,绝不与辅国公为敌!”
何义宗瞪了彭以胜一眼:“彭大嘴,你若想讨好那和尚,只管去,我不拦着……”
“我才不傻呢!”彭以胜回了何义宗一个白眼,“跟着慧信老和尚去打杀,那简直就是找死!”
何义宗嘿嘿一笑:“彭大嘴,慧信和尚手里兵多将广,难道他们都是找死?”
“人多有屁用!光辅国公那盾牌阵,他慧信和尚就破不了,再加上寨墙上提前布置的那些弓弩手,真打起来,那得死多少人?是辅国公念旧情,这才没下死手。若把那些绑着烟雾的箭矢都换成咱们在锡兰山国用的那个什么炸药,还不知有多少大明将士要倒霉呢……”
“哎呀,彭大嘴,你这脑袋,可越来越好使了!”
“那是自然!”
正当何义宗与彭大嘴滥竽充数时,慧信和尚等人也登上了寨墙。
凑近一听,何义宗这才明白这伙人前来的原因。
在营寨里没搜到郑海的踪迹,听说寨墙上发现了十几条通往营寨外的绳索,慧信和尚这才前来查看。
“钦差大人,他们应该是从这里逃出营寨的。”一名将领对慧信和尚禀告。
这就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何义宗与彭以胜对视一眼,都是一副鄙夷的表情。
“大人,他们出了营寨,会不会是想夺船出海?”张谦公公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早有准备,他们回不去!“慧信和尚嘴角微翘,“我早就在路上设下伏兵,只要他们返回码头,势必被拦截。到时,咱们再截断他们的后路,前后夹击,定能拿下他们!”
水猴子不再伪装成犯人,站在张谦身旁,对慧信和尚道:“钦差大人,郑海很狡猾,小的还是不放心船队,尤其不放心小的所在的那支山海盟船队。不如小的带些人回去,把他们看起来?”
“好!”慧信和尚应了一声,又补充道,“这样,回到码头后,你把他们的船只控制住,再派几艘船沿海岸航行,封锁海岸,以免郑海从海上出逃。”
“小的明白,这就去。”应了一声,水猴子带着一队大明士兵,下了寨墙。
之所以这么安排,慧信和尚是怕郑海还藏有其他的船只。只要堵住郑海从海上逃走,他相信早晚会抓住郑海。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登上寨墙,快步走到慧信和尚面前:“禀钦差大人,海边栈桥上发现辅国公等人的踪迹。”
“什么?!他们回码头了?”慧信和尚有些诧异。
“禀大人,不是码头方向,是南边新修的栈桥。”
“原来如此,难怪不见人影呢,”慧信和尚露出笑容,“走!去南边,我倒要看看,这辅国公还往哪里逃!”
约两炷香后。
慧信和尚与张谦等人率领近千将士,来到南边的栈桥旁。
狭长的栈桥分为三个部分:
栈桥靠近岸边,约三分一处,堆着三个雪人;
栈桥中间,郑海的百余名亲兵组成盾牌阵,堵住去路;
栈桥的尽头,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披着甲胄,那人就是郑海。
看到眼前的场景,慧信和尚冷笑道:“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钦差大人,小心有诈,”张谦公公小声提醒,“辅国公历来诡计多端,您还是防着些。”
虽然不觉得这种局势下会有什么危险,但觉得张谦的话有几分道理,慧信和尚轻轻颔首。
派一支斥候小队先行,上前查探栈桥,确定周边没有陷阱和埋伏后,他才与众人一起靠近岸边的栈桥头。
慧信和尚眯眼盯着栈桥上的雪人:“中间那个雪人,是不是写着什么?”
“禀钦差大人,写了六个字。”一名斥候上前回复。
“哪几个字?”慧信和尚有些好奇。
“禀大人,上面写着:和尚死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