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伊籍还在伏案处理政务。
刘表在时,伊籍何时受到过如此重用?在刘表的心里,真正能够信任的永远只有蔡家那些饭桶,不学无术的蔡中都能够踩在自己头上,真是哔了蔡夫人了!
妄自己从山阳时便跟随,本以为能够进入嫡系,万没想到终究还是错付了。
想荆州占据如此地利,刘表在位五年,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真真是一个“守家之犬”。
在如今乱世,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与其将荆州送给他人,倒不如给刘备。
同样都是汉室宗亲,刘备勤政爱民、仁心仁术,又不失枭雄之志,简直是主公的完美人选,荆州也只有在他的手中才能够得以安稳。
思及此处,伊籍对毒杀刘表的愧疚之心又淡了几分。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烛光闪烁,似有杀气涌入。
“谁!”
伊籍怒喝一声。
“嗬嗬嗬,伊机伯,本王死的好惨啊……”
“伊机伯,本王待你如座上之宾,为何要毒害本王……”
“伊机伯,我刘琦待你如师,为何连我也不放过……”
……
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似哭似泣,如冤魂索命般直刺人心,伴随着在阴风中忽闪忽闪摇曳着的烛光,让原本就心虚的伊籍此时几近崩溃的边缘。
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关键是,他伊籍做了亏心事儿了啊!
忽的,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有哭声、诡异的笑声、怒喝声、惨叫声,还有刘表临死前不甘的怒吼声……
“不是我,不是我,景升兄,我是冤枉的,求求你,放过我!”
莫说是在敬畏神明的汉末,即便是在不准成精之后的新中国,又有几人在这样环境下能够无动于衷?
很自然的,伊籍跪在了地上,不断的在地上磕头,很快,额头上便已经渗出了血迹。
“对,都是刘备,都是他在暗中指使,毒药也是简雍给我的,还有魏延也是因为不愿顺从在下蔡的时候被逼迫害死……”
想到刘备,伊籍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股脑的将其进入荆州以来的谋划全部和盘托出,与习家、马家勾结,暗中招揽文聘、张允、伊籍,甚至是蒯家在暗地里也已经是刘备的人了……
忽然,伊籍“啪”的一声栽在了地上,原来是受惊过度,直接被吓死了。
“果然如先生所言,景升兄之死没那么简单,若不是先生用计,我等还被蒙在鼓里,尤其是张允、文聘、蒯良之流,更是未曾想过防备,若是突然发难,恐怕我蔡家、黄家、王家将遭灭顶之灾。先生之恩,我等铭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