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说,“看了它腹部,并没有伤口,看起来是好了。而且它只针对她,对别人没什么兴趣。”
江澄拧紧眉头,透过屏风看向商隐,眼神凌厉,问,“你带她去那里干什么?”
商隐满心满眼全是她,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听到江澄问他话,也不回答,甚至想冲进去,再次被魏无羡按住。
江澄再次质问,“问你话!!”
“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你无需知道。”
江澄心里火得不行,瞥眼一瞧,侍女将汤放到床旁,看向魏无羡,“把他带走,别碍我眼!”
魏无羡交代他要照顾好自己,抬手朝着商隐就是一个肩劈,出手快准狠。
商隐还没来得及嚎叫就被打晕扛走了。
蓝忘机也随魏无羡走了。
蓝曦臣一直守在旁边,隔着屏风隐约看见江澄以口渡药,皱了下眉头。
待时间一到,他便上前撤下金针,诊了下脉,嘱托道:“有何异常,派人去寻我。”
江澄点头,替她紧了紧被子。
日落日出,寻常的日子,他像是个走尸,一点一点泯灭掉眼里所有的光。
金凌满脸心疼,“舅舅……”
他再没有像往常那般假装怒骂,怔愣看着床上的人,眼底无神。
“舅舅,你别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被蓝思追拉走了。
魏无羡来了,安慰几句,没听到回音,长叹口气,跟蓝忘机走了。
蓝曦臣时常会过来探望,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常年闭关的人整日待在禁书室里,寻求解救之法。
云深不知处一如往常般平静。
春来,万物竞相绽放。只有一个人,在慢慢死去。
一切都好像回归了原点。那个对他温柔含笑的女子,一夜之间成了活死人。
江澄不敢相信,她上次能醒过来,这次也能醒过来。
直至两个月后,她还是醒不过来。
蓝曦臣说,希望渺茫。
他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裂,整日恍恍惚惚,喝得烂醉。然后洗去一身酒意,端坐在她床前,一坐就是一宿。
金凌看在心里,不是滋味。眼看着那满头的青丝慢慢变白,他心都碎了。
“舅舅,在月华姐姐醒过来之前,你先照顾好自己,好吗?”
“金凌,她会醒过来的,对吗?”
金凌喉咙一紧,差点哭,“会的,会醒过来的。”
许久,江澄才说,“这半生,我失去双亲,死了阿姐。不过还好,有你在我身边,也算欣慰。金凌,你已经长大了,终归要离开,独当一面。
我以为,寻得此生良人。但是……上天不公,连最后的一点温馨都要夺去。我怕是……受不住了。”
没疯,只是那点渺茫的希望吊着。
“舅舅……”
“你出去吧,我想跟她待着。”
待门一合上,里面便传来痛哭声。
金凌咬牙,没忍住,在门外捂着脸,已经是泪流满面。
黄粱一梦终须醒,无根无极本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