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片刻,他问,“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
江澄摸着她的脚,好像有些肿。
商隐轻嘲了声,“我说江狗,你不体贴就算了,还傻缺。她脚底浮肿,要穿软鞋。”
他这昨日也有所察觉,但府里没有适合她的软底鞋。大过年的,织娘们也都已经回了家。
找了几家裁缝铺,紧赶慢赶,还是赶不上。
“是我的错,让你受累了。”
商隐微挑眉梢,这家伙竟然没回骂,难得啊。
“第一次当爹,许多事考虑不周,给我点时间。”江澄蹭了蹭她的鼻尖,眼底一片温柔,“不会太久。”
“嗯,好。”
商隐道:“哼,亲爹还没有我知道的多。江狗,你不愧疚?”
是挺愧疚,所以没还嘴。要不然,你也不至于安然无恙。
回了府,她小憩后醒来,看着床下新的软鞋,轻笑了一声。
侍女端来一盘冬枣,说,“夫人,这是上午刚到的果子,还很新鲜。”
月华稍显惊讶,看着冬枣,眼底柔和,“他什么时候安排的?”
这冬枣产自金陵以北一带。每年十月左右成熟。现在是深冬,能找到这冬枣,想必也是寻了很久。
“半月前。宗主见你吃得少,便让人四处去寻果子。听闻还有些果子已经快到莲花坞了。”
月华捏起一颗,咬了一口,满口甜香。她拿了几颗,捏在手里。
“剩下的,给兰若送去。”不能吃多了,免得又落红。
“是,夫人。”
月华去了书房,果然找到江澄。此时他正和赭铭说些什么,见她来,便放下笔,过来迎她。
“脚还疼吗?”
“不疼了。”
赭铭轻咳了声,“那属下下去安排。”
“嗯。”
月华把冬枣递到他嘴边,“很好吃。”
江澄吃了一口,细嚼慢咽,最后摸了摸她冰凉的耳朵,“确实。”
“商隐呢?”
“跟到门口就走了。”
她那时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好像变了,感觉稳重许多。”
“也许吧。”只要别碍着他就行。
江澄在看公文,她就在一旁的小榻上躺着,看他半年前新画的画。每一幅画都是她的脸。
偶尔还有姿势奇特的,看得人血脉喷张。
这姿势……很熟悉。她都摆过,还加了很多细节。
那时候她眼瞎,根本看不到他任何表情。只听到一声声低哑的喘息和呢喃的情话。
她脑补过,江澄动情起来应该是温柔的,也许还带着一股深沉。
“月华……月华?”
“……嗯?”
江澄放下册子,朝她走来,将掉落在地的薄被盖在她腿上,“在想什么?”
月华赶紧把画整理好,放到一边,“饿了。”
江澄亲了亲她的额角,“好,我们吃饭。”
除夕那晚,桌上多了几个人。
金凌前两天刚回来,带了很多礼物。其中,不乏有小孩的玩具。拨浪鼓,小算盘,鬼工球,零零散散的很多。
元蝶斓什么都好奇,眼睛里泛着清澈的愚蠢,看着就单纯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