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在这片土地上好好活下去的,好人缘总比坏人缘来的方便得多。
如此又过了三五日,来年的庄稼等不得,家里粪不够的,庄里多数人咬着牙捏着鼻子买了刘乡绅的夜香。
这日下地归来,魏二狗往她碗里夹了块小的可怜的虎肉。
沈苍术盯着那块虎肉,方才魏二狗夹的时候那筷子还在嘴里嗦过吧?
等不及她回忆,魏二狗那谄媚的声音冒了出来,“娘,庄子那头可是有人卖夜香了,十文一担哩。”
沈苍术:……
吃不下饭了。
“那也是个养牲畜的人家,胆子可比咱家大多了。”
“谁跟你买了?谁跟你买你去他家蹲着拉去!”‘啪’的一声,沈苍术放下了筷子,指着大门骂魏二狗。
倒胃口。
“呵呵,娘,我就是一说。”那家人可是刘乡绅那边一涨价,就开始卖了,这都几日过去了,不也没事吗?
要他看,老娘就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胆子小,不然他们都不知赚了多少银钱了。
心思一起,怎么都遏制不住。
半夜里,魏二狗翻来覆去的,翻的乌雅珠都烦了,“你是身上长虫了,不睡下去,吵着儿子了。”
魏二狗爬了起来,两只眼睛在黑夜里亮的吓人,“雅娘,你想发财么?”
乌雅珠一瞬来精神了,“什么财?”
魏二狗同乌雅珠耳语几句,乌雅珠眼眸越听越亮。
翌日,天还未亮,魏二狗便摸黑出了门,在一户人家门口吹了
两声口哨,不多会儿便出来一个男人。
来人是魏二狗的熟人,眉眼同样精明,叫刘水根,不农忙时,常和魏二狗一道去镇上赚银钱。
家里人户不多,除了一个刘阿奶,就是一个媳妇和两个儿子,所以不养牲畜,所以家里也是需要粪便的。
魏二狗选这人卖,也是因着了解,这人抠搜,兜里定然有钱。
“二狗,干甚?”刘水根问。
魏二狗忙把人拉到角落里,“你要夜香不?”
“要,你家卖?若是贵了,我也是买不起的,你也知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咱们什么关系,我当然不收你多贵,庄子那边卖十文一担,我只要八文。”魏二狗忙打断这人,谁不知谁啊。
“八文?你怎不去抢?从前只要一文一担的……”刘水根的碎碎念又要开始。
“不要算了,庄子那头可是十文一担,如今什么行情,往日什么行情,你可比我清楚。”
魏二狗啐了口,转身便要走,刘水根眼珠子一转,忙拉住魏二狗,“好兄弟,八文太贵了,六文,你看成不。”
“……成。”魏二狗咬牙应了。
这事还得背着老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