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小劲挖,一点点的扣,这样不费力,就不会很想喝水。
即便如此,临近夕食时辰时,她脑袋还是有些发晕,眼前黑了好一阵才恢复正常。
无他,饿的。
尤其看到往日里的粥变成了麸皮饼子和茱萸酱。
连汤水都没了。
沈苍术有点想打人,于是冲着两个儿媳妇道,“就不能同以往那般,晚上做点粥,并着麸皮饼吗?”
现在干吃,很刮嗓子啊。
胡三娘叹息一声,“娘想吃,明日我单独给娘做,只是水不多,只能保证一大家子一整日的喝水量。”
乌雅珠更直接,“不能哩娘,那天杀的李小六每日只准我打两挑水,这些水光是家里每人喝,做饭甚的,才勉强够。”
沈苍术叹气,没继续为难两个儿媳。
恰在此时,魏家三兄弟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魏二狗就先嚷嚷上了,“不得了了娘,如今镇上的水真是价比黄金,要八百文一挑,天哪,两挑就是一两多了,这些黑心的玩意儿。”
“那你还在镇上待着不回来呢。”
“嘿嘿,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就是大哥老三不去接我,我这两日也是要回的。”
沈苍术没眼看魏二狗这谄媚样,招呼几兄弟坐下一起吃了这难咽的晚饭,才把昨日和魏三羊商量的事情说出来。
胡三娘与乌雅珠眼眸俱是一亮,这可是个好机会!
沈苍术多看了一眼乌雅珠,“为免你们几兄弟觉得心里不平,我特地叫大牛他们去接你的。”
来的路上,魏三羊把乌雅珠对老娘说的话都和他说了。
“娘,我没这么想过。”魏二狗很是羞愧
,他倒是没有和自家婆娘一个想法,反倒知晓应当巴结起魏三羊。
从卖虎皮那档子事后,他就知晓,自己没有老三的勇敢和豁得出去。
现下兄弟发达了,自然好好巴结着,才能在后头喝汤。
所以,乍听媳妇干下的事,魏二狗先是一阵恼火,暗道这娘们真是没有当初从主家偷跑出来的聪明劲了。
又赶紧跟魏三羊说了一堆好话。
“这事我也不想独断说让谁去,我想了个法子,能者居之,既是做汤饼之类的,那只能看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技术了。”
胡三娘与乌雅珠皆是屏气听着。
“这样,明日,不限制食材,朝食与夕食你二人都拿出自己的手艺来,若是家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支撑你们其中一个,觉得好吃,那就谁去。”
“剩下的那一家,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打理田地,田地也是极重要的,娘都会记在心里。”
“是,娘,媳妇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乌雅珠喜的,眼睛都笑眯了。
胡三娘亦是难掩激动,那眼底迸发的亮光,闪耀极了。
她想,这也许是个能掌握钱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