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从窗户往外望,黑色的宾利驶了出去,她才下了楼。
吃完饭,顾初又去花园转了转,一条大金毛跑了过来。
顾初静静的看着它,那条金毛十分粘人,伸着脑袋蹭着她的手,顾初便把手缩了回去。
她没有心,从来都没有。
没有任何电子产品,顾初九点多的时候就又回到了二楼卧室。
把房间门仔仔细细的锁好,似又不放心,搬来梳妆台的凳子抵着门,这样,门只要一开她就会醒来。
臻远晁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睡在床边的少女。
她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偌大的双人床,一贯霸道蛮横的捡了个最边上的地方睡着。
似睡的不安稳,眉心微微蹙着。
深夜,四周漆黑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顾初翻了身,就碰到了温暖的身体,下意识的靠了过去,大约是白天受了惊吓,那份警觉硬生生的把她从睡梦中抽离,朦胧的视线便看到男人的身形跟轮廓。
就坐在床边,对着窗户。
这样的直观视觉,便衬得床边的男人像是鬼魅一般。
“啊……”
顾初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另外一头跌到床下。
臻远晁打开灯,疲惫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没有眼镜的掩饰,多了一份虚妄和荒芜。
“才四点钟,再睡一会儿。”他说。
“你——”顾初气疯了,拿着枕头就砸过去,“你是不是有病,半夜三更像个鬼一样。”
看见她手里拿着的小刀,臻远晁变了脸色,英俊的脸被许多情绪撕扯扭曲,握紧的拳头关节阵阵泛白。
“把刀放下。”嗓音从未有过的森冷。
顾初后退靠着衣柜,举着刀对着他,“你出去,出去!”
最后一声格外的大。
臻远晁闭了闭眼,“顾初……”
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狼狈和难堪。
“出去!出去!”床头柜上小玩意能抓的都扔了过去。
最后,她被一言不发的男人抱了起来,手里的刀也被踹了出去。
“想离开这里,就乖乖的听话。”男人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看着那双戒备的眼,臻远晁只觉得心里的钝痛只增不减,他们的相处终于从之前的虚与委蛇变成了如今的警惕跟冷淡。
“睡吧,”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的将她的长发理到耳后,“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的强一个睡梦中的人。”
顾初:“你出去。”
两人又对峙了半小时,臻远晁看了看时间,“五点了,起床吧。”
顾初:……
就在顾初半梦半醒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昨天,抱歉……”
顾初彻底没了睡意。
又见男人附身而来,便主动迎上去,狠狠地对着他的肩膀咬下去。
其实她原本情绪早就调整好了,但当这一口咬下去时,像是有无数的怒意跟委屈一下子全都冒了上来,所以越咬越狠。
男人低着头看她,一声不吭的等她咬到咬不动了才哑声问:“消气了?”
顾初别过头,卷着被子彻底给了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