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走了吗?
整间卧室都是死寂的,他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手指捡起被炸碎的玻璃杯,杯身还印着圣诞老人的帽子和糖果,当时是她要买的。
一对。
是她自己要来的,来都已经来了,他为什么连她的脸都没有看一眼。
顾初找管家问了下情况,而韩医生更是欲言又止,只说让她问秦朝暮。
五分钟后,她回到了主卧。
秦朝暮仍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仿佛一动也没动过,直到她的脚步靠近,他才终于抬起了头。
也正是如此,顾初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捏着的碎玻璃杯,冷白皮的手背很清晰能看到指缝里殷红色的血顺着往下落。
“秦朝暮!”顾初是真的火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恼怒道:“你干什么!是故意自残给我看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他没有想自残,就是没感觉到疼而已。
秦朝暮仿佛才恍然觉察到手心的痛感,松开玻璃杯的同时视线落在她的裙子上,她靠的太近,一滴血就落到了她藕粉色的裙摆上。
伸手给她擦了擦,却没想到污了一大块。
似后知后觉的开口,嗓音粗哑的难听,“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顾初瞪了他几秒,一言不发的低头用钥匙解开他手腕上的铁链,连着脚上的一起解开,“秦朝暮,你可真行啊,上次不是活蹦乱跳的还对我逞凶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男人似乎浑然不在意一般,一双墨黑的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的脸。
红色的短袖小衫,白色的木耳边长裙,皮肤白里透红,没他的日子依旧过的很好,目的明确,充实滋润。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嘴里依旧在嫌弃他,但蹙着眉心小心翼翼的模样,神经像是电漫过一般的麻痹,久久找不到的原有的感觉。
他有后悔当初决定离开她,可她一点儿都不给他后悔的机会。
顾初将铁链扔到了一边,“能不能站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始终面无表情。
秦朝暮抬睫毛望着她。
顾初已经把袖子卷了起来,茶色的长发随意挽了起来,露出精致美丽的锁骨。
男人淡淡的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废话。”
“我没让你来。”
顾初低头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然而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被男人从后面抱住了。
“顾初。”低底哑哑的嗓音,渗透着卑微的祈求。
她的身骨纤细柔软,穿的也是质地柔软的线衫,就这么把她抱在怀里,只觉柔软的不可思议,心口沙化的荒芜感在这一刻才找到一点暖意。
欺负她的是他,发脾气的是他,最先低头也是他。
可怜他,因此连求和都给他省了。
“松开。”
他紧绷着嗓音,哑声道,“是你自己来的。”
她淡淡开口,“是我自己来的,我还不能走吗?”
男人没说话,但手臂上的力气更紧了。
“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他不回答,但动作间透出的意思很明显,手臂的紧了紧却又克制着力道。
“现在能听话了?”
这次他回答得很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