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一定不会在当初莺丸和大包平灵魂互换的时候那么幸灾乐祸。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她在这之前,永远无法想象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只是单纯的睡个午觉,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之间长出了肮脏的巴比伦塔。 而如今,她在陌生的房间里,面对着镜子里这张熟悉的……属于大包平的,英俊刚毅的面孔。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狠狠的拧了一下面颊上的肉。 她龇牙咧嘴,镜子里那张英俊的脸也跟着露出了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的表情。 她是不知道当初莺丸面对镜子里映出了大包平的脸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 ——超想哭。 (二) 莺丸是看着“大包平”哭着跑来找他的。 真的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当然莺丸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大包平”不是大包平。 莺丸就静静的看着。 红发的付丧神飞奔到了他的面前,眼泪刷啦啦的往下流,嘴里还在抽噎的呢喃着什么。莺丸看着他,总觉得他跑来的步伐和姿势莫名其妙的像女人。 莺丸轻轻的颤了两下睫毛,他扯了扯唇角发现自己根本露不出微笑,只能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你刚才那是嫌弃的表情吧!是不是吧!”下一秒,莺丸听见了属于大包平的怒吼。 其实大包平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也没什么毛病,不过……总觉得有点怪。 而且大包平这样哭,难道是切了洋葱……? “我不是大包平啊——!!!!” 穿透本丸上空的是属于“大包平”声音的呐喊,树上的几只鸟儿都被惊的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接下来,抽抽噎噎的“大包平”开始和莺丸解释起来。 他忽然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喝茶。 真的,饶是淡定如莺丸,此时也真想学着鹤丸来句“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三) 你们觉得。 是面对顶着自己情敌壳子的恋人可悲呢,还是面对顶着自己兄弟壳子的恋人可悲呢? 你要是去问大包平这个问题,他一定会怒吼:他们可悲个屁,当然是我这个无辜的刃最可悲! 再一次是三人在一起。 这次是在审神者的屋子里。 大包平在这之前永远无法想象,自己会有一天……双手被手铐拷上,用绳子绑在凳子上,默默麻木的干瞪眼,观赏着那边的“自己”和莺丸安静的喝茶着。 他们不说话,气氛有点尬。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大包平眼神死,他开口,他想给自己谋求点人权。 “防止你对我动手动脚。”顶着他壳子的审神者冷淡的回答。那属于自己的脸,一个硬汉的脸,眼角居然还红红的,表情十分委屈,简直难以直视。 “我是那种人吗?!”他出离的愤怒了,“莺丸你说!” “……”莺绿色发的付丧神抬起眼,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大包平总觉得莺丸的神色莫名其妙的复杂。 他看不懂。 不过,下一秒。他看见,对方手里的茶杯,碎了。 (四) 莺丸可能在面临刃生最大的悲伤。 他可能并不能特别理解,之前审神者在面对和大包平换了壳子的自己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但是。 “你不能因为我长了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就嫌弃我啊!!” “冷静。”莺丸镇静的开口,声音淡淡的,“你是大包平。” “我不是大包平——!” “……你现在是大包平。”莺丸挪开了视线。 “你就是嫌弃我了吧!所以你就是看脸吧?” 这问题好耳熟。 但这根本不是重点。 “你想想。”莺丸浅浅的叹了口气,眼神有点复杂,“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审神者愣了一下,忽然间就光速后退了几步。这回不论怎么说也不肯靠近莺丸半步了。 她只要脑补一下现在的上帝视角就浑身不自在。 最后还是莺丸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发顶。 他垂下眼帘看着陷入迷之低沉的她,眼眸带着笑意,心底却非常不合时宜的感叹了一下这头发手感真差。 莺丸柔和了语气开口:“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大包平……你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五) 当审神者和大包平换回身体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至于这个本丸为什么经常发生灵魂互换这种问题,完全可以归结于她那间歇性抽风的灵力絮乱。 虽然被暴怒中的大包平吐槽了“你这是月经不调吗!” 但是,那都不是重点。 换回来的那一刻,她是懵逼的。 毕竟身上的绳子是她自己亲手绑的,还加了些不易描述的花样,手上扣着的手铐也在明晃晃的提示她钥匙好像还在莺丸身上。 而她现在就看见了拉开门的莺丸,对方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问道,“换回来了?” “嗯。”她点了点头,感觉也是有点自作孽不可活,身体僵硬的不得了,她拉长着声音向莺丸撒娇,“帮我解开……” 走到她面前的莺发付丧神却没有理她,只是悠悠哉哉的端详了她身上的绳子一会儿,唇边逐渐出现几分笑意,“真的是,你这还真是不得了的恶趣味。” 莺丸弯下腰靠近她,捏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在她的面颊上。莺色的眼瞳有些莫名的幽沉,他轻声呢喃,“说到底,为什么每次都是大包平呢……” “嗯……?” “就算是我,也会有点在意的吧。”莺丸敛下眼,认真的注视着她,“两次都和大包平牵扯上了关系……” “嗯——”审神者应了一声,她眨了眨眼,面对这有些暧昧而危险的气氛却不为所动。她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是无奈到了极致。 “莺你能先把绳子解开我们再慢慢讨论这个问题行吗?啊……就算一会儿你要再把我绑起来玩什么奇怪的play也行。” “为什么?” “……废话。”她语气冷漠,干巴巴的回答,“被绑了一下午的身体,想上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