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呢。”
陈恕抿唇不言。
“温姑娘来得不合时宜。”
此时刚过四更天。
“陈恕,你...就如此...不待见我么?”
虽竭力想让眼泪停下来,却哭得愈发厉害了。
“进来喝杯茶吧,往后也没有机会了。”
外面风大雨急,若是一直站着怕是会生病,她本就身体不好。
“陈大人节哀顺变。”
温久看着陈恕手臂上的黑布,端着茶碗不忍地开了口。
她抬眼看了下这房中,似乎到处都有陈母留下的痕迹。
她亲手缝制的衣物,亲自收拾的床铺...
还有那院中,亲手晾晒的姜蒜,亲手种下的菜...
“家母走的急,有些物件还未来得及收拾。”
陈恕见温久看了许久的屋子,心中有几分清明。
可这话在温久听来却极为悲痛。
畏罪自杀...
陈母吊上绳子的时候该是多么决绝...
一心想着一定要保下陈恕和陈淼,以她的方式。
“陈恕,轮回道里的光影可以带走死前的记忆,一旦进入轮回,那就彻彻底底的是另外一个人了。”
“她也许会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中,以后会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也会…有一儿一女,一定会比这辈子…过得更好。”
温久的眼里闪烁着莹光,不管
陈恕是否相信,她都见不得他有半分难过。
“她希望你和陈淼姑娘,此后能够无忧无虑,无病无灾,此事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们的脚步,这是她的遗愿。”
陈恕垂着眼眸,试图掩下自己眼中的悲痛,“你又如何知道?她都不肯来我的梦里,都未曾和我提起。”
温久张了张嘴,想起那日陈母在她房中说的话。
「
“姑娘,最后一事我想求你,求你不要再与他有所纠缠,他这一辈子本就不易,你若是强求,只会让他被人指点,被人唾弃,就连你的父亲也曾警告他,不要妄想染指姑娘。”
“我只盼着他们平安顺遂,此生不必受人诟病。不必飞黄腾达位极人臣,姑娘聪慧,必然懂我的意思。”
」
“我就是知道。”
温久哽咽地回道,我还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永远不可能。
“姑娘该回去了。”
陈恕的脸似乎比之前更加不爱笑了。
他的眼神竟如薄刃一般,只是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就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痕迹。
刘悦损自己千百句,都不能伤到自己分毫。
果然啊温久,越在意就越容易受伤。
“陈大人又不必早朝了,外面天才刚亮。”
温久故意挑了天未亮的时候出了门,她不从房门走也不从后门走。
悄悄地翻了墙走。
陈恕抿唇不言。
温久见他有些不快,不由得默默站起了身。
“姑娘,我知这世上有你这样的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敢奢望和你站在一起,只希望往后我能守着你护着你,哪怕不要这条命。
温久倏地转过了头,“你何时知道我喜欢你?”
“在我喜欢你之后。”
那是很早很早之前...
可如今温久纵然腹中有一万句困惑一万句不甘,对着陈恕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送姑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