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回想起刚刚树下的禁制...
“她久久不能投胎,大概是因为她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哪怕身上没有怨气,那人也是能感受到,所以并未将它带走。”
“她这看起来可不是杀人的年纪。”
姜瑶溪嗤笑道:“不过是五六岁的孩童,就算有杀人的心,也没有杀人的力气吧。”
温久张了张嘴,想着附和几句。
但转念一想,如果是出生在妻妾成群的家里,那就未必了。
她去年回京时可就听说了一些权贵人家的腌臢事。
只不过是后院着火,没人闹开罢了。
“总之你们二人不要轻敌。”
“是,师兄。在你回来之前,我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小半个时辰过去,温久蹲得有些无聊了。
“你们为何还不走?”
那小童实在忍不住了,自己都眯了一会儿了,这两人竟然还在。
不远处又来了三个赶路的人,正准备在此处休息。
这段山路只有这一处有湖水,那些人几乎都会在此处休息片刻再上路。
这湖底的怨气大概都是这么来的吧。
只是在此处洗了把脸,却丢了性命。
“在此处陪你不好么?”
姜瑶溪走到她的面前,“你家住何处?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我为何要告诉你。”小童赌气地转过脸去。
“好好好,你不说就不说,不过听我师妹说你这身上还是几年前的衣服,你可真是小可怜,你爹爹和娘亲竟连件新衣服都没有给你烧呢。”
“你胡说!”
小童蓦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姜瑶溪。
“我爹娘最疼我了!最疼我了!”
姜瑶溪见她眼底一片猩红,怒目圆睁,故作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我就随便说说,你别生气。”
看来小鬼的弱点在这儿呢...
本在石头边上坐着的人看到姜瑶溪从树下回来,赶紧走了过去。
“你去干嘛?”同行的人喊住了他。
“此处太阳太大,那处阴凉。”那人头都不回。
糟糕!
姜瑶溪心下一凛赶紧跟了上去。
“我也正瞧中此处,回去拿了点吃食,大哥可要一起?”
那人见姜瑶溪笑得热情,也没有恼:“姑娘家怕晒,还是你在此休息吧。”
姜瑶溪笑着说了些谢,又将手中的吃食递了些过去:“那就多谢大哥了。”
“你故意的。”
树上那小鬼脸上哪还有刚开始的半分稚气,如今一张脸倒是真有小恶鬼的样子了。
“什么故不故意?他坐在此处,和我坐在此处有何不一样?”姜瑶溪故意问道。
这小鬼常年在这树上,阴气甚重,就算此处水土再好,日头再大,也长不出什么茂盛的叶子。
“倒是你,你想做什么?”
“你真烦!”小童气急败坏。
温久一直守着湖面,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过头,是刚刚那人。
他正拿着水囊准备到这湖边灌点水。
她远远地和姜瑶溪交换了下眼神,继续盯着湖面的动静。
手却已经不自觉覆在了腰间的荷包上,里面是满满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