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可能会死,但不抢,肯定会死,所以,他压根就没得选择。
许怀疑麻木的排着队,轮到他时,粮铺伙计见他一身补丁短打,那眼神就更鄙夷不耐了,“要多少?两三斤的就别张嘴了,不够麻烦的……”
粮铺里忙碌了起来,大家买的几乎都是最便宜的豆子和蜀黍,六十文一斤的麦子无人问津。
还有这便宜占呢?
好几种粮食加起来,近三百斤,花了他十四两银子,搁在往年,这么多银子,能买两千来斤,但现在……
“可是……”
那眼神,写满了不怀好意。
房车里,有防身用的东西,但不好直接拿出来,所以明面上还是得准备几样能震慑坏人的防身之物,砍刀就很好,三十多公分长,开了刃,能砍树,也能砍人,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花了他近五两银子。
粮铺伙计有些羞恼成怒,可对上许怀义平静的眼神,心有忌惮,到底没敢发火,老老实实的给他把粮食都盛好装袋。
离着城门越来越远,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许怀义嗤道,“有本事只管上。”
小伙计还以为是怕他给少了,手一抖,那米斗里的粮食一下子冒尖了。
对方冷笑一声,“你确定不给?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许怀义面上故作不知,心里的警惕值却已拉满。
那人终于不吭声了。
领头的那个喊了声,举着手臂粗的棍子就朝着许怀义冲过来,那棍子要是落在头上,非得当场开瓢不可。
“可他手里有刀……”
许怀义颇有兴致的盯着古代用来给粮食称重的米斗。
换个胆小的,怕是就会乖乖照做了。
置办完,许怀义饥肠辘辘,从路边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吃着,一边赶着车,准备回家,出了县城大门,就发现有人盯着车上的粮食看。
许怀义也不想这么赤果果的打小伙计的脸,可对方那眼神太特么的恶心人了,再加上他本就打算买这么多,所以,嗯,不是他想惹事儿,是躲不过去。
“咱手里还有棍子呢。”
许怀义大刺刺的拿出砍刀来,用一块麻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明晃晃的刀锋在烈日下,亮的人睁不开眼。
许怀义牵着骡子,拉着几袋粮食离开。
“行了,别他娘的叽歪了,这笔买卖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想想你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不去抢,你家里媳妇儿孩子吃啥?你有银子去买?这世道,你要是不狠,那就等死吧。”
骡车缓缓走到一片小树林时,被人拦了下来。
许怀义打量着前方拦截的四人,都穿着带补丁的短打,脸上蒙着块布,只露出一双狠厉贪婪的眼睛。
这不光是个硬茬子,还是个狠角色。
尤其是许怀义握着砍刀站在那里,眼神锋利冷漠,像是收割人命的无情机器,这幅场景,如何不叫人胆战心惊?
那三人白着脸,踌躇了只一瞬,就拉起还在流血的那人,慌不择路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