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人谈论生死,一向是这样的平淡,因为在草原任何一件事情,一场疾病,都可能带着一条人的生命。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但放在自己亲人的身上,那还是一种悲伤。
吕建就笑了,用自己的手绢,蘸了坛子里的烈酒,就在这孩子,那溃烂的皮肤上擦拭。
这个孩子,就被烈酒烧的呲牙咧嘴,想要躲开,结果吕建严肃的告诉他:“如果你不想死,如果你不想再这样痒的难受,那你就忍着。”
这个孩子就坚强的不再躲闪,任凭着烈酒烧的他痛苦无比。
老额吉就惊讶的询问:“兄弟的这个美酒,还有这样的功能吗?”
吕建笑道:“我不敢说涂抹一次就有效果,但涂抹两三次之后,这种溃烂绝对会痊愈。”
“真的吗?”
“我看这孩子的状况,还不算严重。有没有效果,明天就会见分晓。我将这坛子已经脏了的酒,也赠送给您,然后晚上的时候再给孩子擦拭一遍。”
太阳落山了,这场盛大的贸易结束了,汉人商人无不满载而归。纷纷入关缴纳碎银之后,欢天喜地的走了。这一次贸易,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而吕建的烈酒销售却不尽如人意,蒙古人好酒不假,但让他们花宝贵的牛羊换取这种酒,来替代马奶子酒,他们还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这一次吕建却赠送出去了不少,这让许杰相当肉疼。
“我赔上了这些酒,却让这一次贸易会气氛热烈到了极致,大大促进了双方的友谊,促进了贸易的交易量,我认为我做的对。”
等待消息,而一直没有走的武之望,老脸兴奋的通红,胡须都在乱颤:“我的贤侄,你的生意,并不如同你当初预想的那样好,但我的税收,却比你当初给我规划的,要好了几倍。今天进出的商品缴纳的税,丰厚的让人眼红。如果照这样下去,到了年终,不算你的酒税,朝廷增加的那十六万两上交,我也能轻松完成了。京查时候,政绩上优考评,是绝无问题了。”
人越老越贪权,这就是人性。
然后武之望,邀请吕健和他同回太原,要好好商量一下,年底的时候,回京述职的事。
结果吕建笑着摇头拒绝:“我不能走,因为我的酒还没卖光呢,按照我的预判,明天才是我正式酒量销售的开始。”
这个商埠,不是每日都有的,按照规定,是初一十五,半个月一次。
但既然吕健说,明天他还要在这里卖酒,那谁敢阻拦?
武之望鼓励了他一番,让他不要灰心泄气,然后就自己打道回府了。
第2天的时候,早早的就有守关的士兵来报告:“启禀大人,关外有一家老牧民,想求见大人。”
吕建一轱辘爬起来,兴奋的大叫:“我的商品销路打开了,我的美酒,即将风靡草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