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你带着其他人去清理拒马鹿角,打开营门,要快...”
“是...”
高坎领命去了,刘文耀则在原地等候大部队的到来,先到的这些人是精选出的敢死之士,负责打头阵,并清理掉暗藏的巡哨,为后方的大军扫清障碍,所以选的是都身强体壮,看起来胆气足的,唯独这个高坎,是自告奋勇。
“什么人,敌袭...”
“啊...”
就在大队刚集结成型,营内的敌军终于有所察觉,与高坎等人战成了一团,好在营门已经大开,进攻的道路畅通无阻。
“杀...”
新兵营手持一丈的长枪,排着整齐的方阵,快步杀进军营,前面几排都披着历次大战所缴获来的铁甲,可以最大限度地护住士卒的要害部位,只不过这样的铁甲太少,还不足以装备全军。
举...
刺...
收...
举...
刺...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新兵营每天一睁眼,除了队列训练,就只有眼前的三个动作,机械重复,在棍棒的加持下,已形成了肌肉记忆,随着刘文耀的口令发出,新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在前方形成了一道道刃墙,狠狠地刺进慌乱的淮安军身上。
没有现代化的照明手段,古代的夜是非常黑的,仅靠营地中的各处篝火和忽明忽暗的火把,是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所以这也是古代军营中,严禁夜间喧哗的原因,因为一个不好,就有可能爆发极其严重的营啸。
毫无纪律可言的淮安军,眼前就碰到了这种情况,本来睡得正熟,还没从疲惫和酒劲中缓解过来,就忽然被硬拉起来迎敌接阵,满身的起床气和来自未知的恐惧直冲天灵盖,转变成无尽的愤怒,提起刀子就四处和人拼命。
刘文耀也看不清楚整体的情形,每往前突入一段距离后,就要先整整队形,然后才能继续拼杀,要不然三千新兵可能就会迷失方向,后面的跟不上前面的。
如果一直这样混乱下去,淮安军可能自己就乱了,根本用不着刘文耀动手,可有句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原本刘文耀计划的是新兵营在前进攻,牵制住住对方的主力,胡万带人袭击侧翼和后方,到处放火,制造混乱,让淮安军顾头不顾腚,然后大破敌军,取得胜利。
可真正操作起来才发现,安排胡万那一路人完全是多此一举,甚至还坏事,就在整个军营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无数营帐辎重被点着,燃起了熊熊大火,把四下照的一片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