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忙去召集三班六房、乡勇壮丁,去挨家挨户的安置,有了勇卫军的帮助,进度快了很多,不到巳时,就把淮安军为祸痕迹清理的差不多,但心中的伤痛却是永远也无法抹平的。
得益于勇卫军严明的军纪,百姓们从一开始的恐惧抵触,到后面的感恩戴德,仅用了两个时辰不到,乱世人命如草芥,百姓的需求其实已经很低,只要能给条活路,养得活一家老小,那就是仁义之师,青天大老爷,可往往却连这点基本的生存需要都保障不了。
听说要在城外处决作恶的淮安军,百姓们不用号召,自觉的就聚集到了城外,围的是里三层又外三层,密不透风。
就在昨日的战场上,正五花大绑地捆扎着上千名俘虏,有的是在作战中抓获的,而另一些,则是城内的精锐家丁,因为马匹被夺,想要逃走就只能靠两条腿,跑得慢的被勇卫军追上,同样做了俘虏。
陆黎得到授意后,就扯开他的大嗓门,对着围观的百姓道:“乡亲们,这些就是残害灌南、禽兽不如的淮安军,现在有侯爷给你们主持公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哪一个杀过你们的亲朋,抢过你们的东西,大胆的指认出来,明正典刑后就地正法。”
一听淮安禽兽军的名头,百姓中间立即响起了阵阵哭声,不少人认出了祸害自家的仇寇,想起了被杀害的至亲好友,耄老乡邻,不觉悲从中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陆黎一连喊了好几遍,围观的百姓也都不瞎不聋,但就只是哭,却无一人发声指认。
见百姓们如此惧怕淮安军,刘文耀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对残存的官吏士绅道:“不如你们给带个头?”
刘文耀原本是想搞个公审大会,好好扒一扒淮安军的恶行,这样才能与勇卫军形成鲜明的对比,树立起仁义之师的威名,但时间紧迫,淮安军又吃了大亏,难保不再回来报复,只得集体处决一批罪大恶极的以儆效尤。
可简化版的公审大会也搞不下去,百姓被欺压惯了,根本生不出丝毫的反抗意识,遇到百般欺凌不公,只敢万般委曲求全,更别说靠自己来讨回公道了。
灌南的官吏士绅也被祸害的不轻,但同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被刘文耀逼得急了,只好推选出先前的小吏来说明情况。
“侯爷,不是我等不出这个头,而是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淮安军今日吃了败仗,暂行退却,但难保日后不会再来行凶,贵军能救得了灌南一时,却救不得长久啊,待侯爷您的人马一走,吃亏的还是我等小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