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耀当时觉得蹊跷,就立即严查矿场,把有关系的一律找了出来,结果只找到一个十来岁的枯瘦少年,还怎么问也不开口。
“那就好,那就好,能否劳烦都督把他请到这里。”
刘文耀吩咐高坎去带人,然后问起了分别之后的情形,一提及此事,曹友义那干涸的双眼又变得湿润起来。
曹友义把当日的情形一一道来,自分别后还算顺利,一直到了离南直隶不远的鲁桥镇,才遭到河南巡按陈潜夫的截杀,冯元彪大意失查,着了道,生死不知,他侥幸带着家眷亲丁逃出虎口,却不想又落入了遍地狼窝,到处都是乱兵盗匪,几经周折之下,又被徐州的王文明截获,关进了矿场,做起了暗无天日的奴工,至此,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个。
“陈潜夫,这个人我记下了,不管冯巡抚是生是死,我定追查到底,讨回这笔血债,对了,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都督,他是...”
不等回答,人已被带到,少年换洗干净,虽枯瘦的不成样子,身高也原比同龄人低,但面庞清秀,刘文耀再见之下,莫名的有种熟悉之感。
曹友义请刘文耀屏退左右,不顾阻拦,执意从软塌上下来,整了下衣冠,然后一拜到底,道:“曹友义拜见定王殿下...”
定王?崇祯帝的第四子朱慈炤?不是被李自成带到山海关,下落不知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和曹友义一起,当起了奴工。
“定王殿下,现在没事,一切都过去,可以开口说话了,这位是新乐侯的兄弟,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刘文耀刘都督,也是你的远方表舅...”
刘文耀仔细打量,慢慢地从记忆中搜寻,少年的脸渐渐地清晰起来,以前崇祯帝在的时候,新乐侯府作为最受信任的外戚,没少进宫,他也见到过孩童时代的朱慈炤,虽然现在变化不少,但眉眼神情之间的熟悉却是假不了。
感受到血脉之中的那种联系,刘文耀也有些情绪不稳,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后就再没亲人,现在忽然出现了一个,怎么能让人不激动,而且眼前的少年娇小柔弱,能瞬间让人生出满满的保护欲。
刘文耀强忍住爱抚的冲动,行礼道:“属下刘文耀拜见定王...”
死里逃生的朱慈炤却再也抑制不住,泪盈满眶,颤抖着扑进刘文耀的怀里,大哭道:“表舅...”
国破家亡,生离死别,十来岁的孩童经历了他所无力承受的一切,早已心力憔悴,刘文耀一番安抚后,就亲自带他到一处卧房休息,同时命高坎严密看护,不得走漏一丝消息,然后才又回到了曹友义的屋内。
“曹总兵,你是如何遇到的定王?那么崇祯爷的其他几位皇子可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