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要的最多,而且是现银和关外的皮货人参结算,这些东西都很紧俏,利润最大,不仅是生铁,粮食布匹之类的需求也很大,侯爷,您的意思是回绝了他们?”
明代商帮之间买进卖出,互通有无,常常是以物易物,用对方急缺的货物,换回己方的必需品,然后才折算成钱,一来一回都有的赚,绝不会让车船空着白跑,而满清入关后,四处用兵,军械粮草消耗很大,仅靠以往的囤积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就通过晋商帮来大量补充。
“不用,有钱不赚那不成棒槌了吗,而且就算咱们不卖,也自有其他家顶上,防不住的。”
徐茂财又说了一些紧要,然后就起身告退,陆黎接着道:“满清鞑子的兵峰很盛,自山海关击败顺贼主力后,又接连遭遇了二三十战,无一败绩,打的李自成气都喘不匀一口,就夹了尾巴逃回了陕西,扼着潼关据守,按理说,李闯把咱大明霍霍了个底朝天,绝对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强寇了,可一遇上满清,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毫无招架之力,可见鞑子要更胜一筹,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刘文耀点头道:“的确,在满清面前,像刘泽清这样的货色,连个虾米都算不上,根本不值一提,咱们得找机会和真正的强敌碰一碰了,也试试自家成色。”
陆黎想了想道:“侯爷,眼下倒是有个机会,刚才徐管事说到济宁一带的顺贼,应该是嘉祥县的那一伙,领头的叫宫文彩,以前崇祯爷的时候,他就领着众多石工攻下了嘉祥县,接受顺贼伪命,出任漕运副使,这宫文彩倒也是个硬气的汉子,眼下满清势大,山东各处的文武多望风而降,而他却拒不投降,召集人马据守在满家硐,还多次打退了来犯之敌,结果打死了小的,招来了大的,鞑子的肃亲王豪格亲自出马,率了真满洲鞑兵前来镇压。”
“哦?豪格带了多少真鞑?”
“这个还暂不清楚,但应该多不了,现在满清的主力全被李闯吸引到了陕西一带,而且新攻下京师、山西的众多州县也需要鞑兵镇守,能挪出来的肯定不多。”
侦缉司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已初步具备了刺探军情的能力,通过南来北往的客商,能最快地掌握到局势走向。
见事有可为,刘文耀就拿过舆图,仔细查看起了地形,济宁离徐州很近,急行军也就三天的脚程,而且还有运河相连,如果出兵的话,完全没有交通上的顾虑。
“高坎,说一下火铳兵的近况?”
等候多时的高坎忙道:“回侯爷,新练的七百火铳兵放铳和列阵都已没问题,也轮番上过了战场,见了血,能顶的上用了,加上原先的三百老兵,总共凑齐了一千整数,但昨天对上河南土寨的匪寇时,出了点状况...”
“嗯?什么状况?”
“昨天风大,药池里的引药刚放进去,就被风吹走了,很多铳都打不响,火绳也被吹的四处乱摆,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幸好还带了好多长枪兵,要不然就遭了。”
现在的铳兵用的是火绳枪,全靠支架上的燃着的火绳来引火,药池也暴露在外,遇到大风天气,火铳基本上就恢复了它的物理属性,变成一根烧火棍子。
更别提雨天了,那将连烧火棍子也不如,好在这个时代基本上都避免雨天交战,除了因遮蔽视线,攀爬困难外,金贵弓箭也受不得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