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成了个鹌鹑，不说话了，蔫了下来。

看着苏幼月被扶着下马车后竟然坐在了轮椅上，男孩悄咪咪看了一眼，心里骂道，这么狠心冷血的女人，活该她是个残废。

苏幼月拧了拧眉：“站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但苏府不是他们茶馆能惹得起的，这臭小子要是骗了苏大小姐，回头岂不是要牵连他们茶馆？

臭小子连忙道：“我真的不敢骗贵人们了，我知道错了，我看着是比13岁小，那是因为四年前在楼里倒恭桶，不小心弄脏了贵人的衣服，被楼里赶出来了，我都好几年没吃过饱饭了。”

男孩呆了一下，才赶紧回答：“小的就叫臭小子，今年13了。”

只可惜有谢渊这尊煞神在旁边，他既不敢开口骂人，也不敢逃跑，只能跟着他们往茶馆里进。

锦儿一听就觉得他又在撒谎骗人，这会儿她对这臭小孩已经彻底没了信任，闻言立刻质问：“你再敢对小姐撒谎，看我不揍你！”

男孩此刻的头已经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心里对店小二狂骂不止，一点义气都没有！

说着，他把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店小二生怕自家茶馆被牵连，所以飞速把男孩的老底都给揭了。

男孩愣在了原地，猛然反应过来，残废的世家千金，可不就是苏家那个恶毒的大小姐苏幼月么！他眼底闪过一丝真正的恐惧，腿像是粘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想动了。

苏幼月垂着眸子，叫人看不出来情绪：“你叫什么，多大了？”

苏幼月对着店小二浅笑了下：“多谢告知，我正打算跟这刚才碰瓷的小子好好算算账。”

听她这么说，店小二立刻剜了男孩一眼：“你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真是活该，连苏尚书府的大小姐的瓷都敢碰，看一会儿苏大小姐不抽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

“可你看起来哪有13岁。”锦儿依旧不饶。

下雪天，茶馆里人不多，店小二认出苏幼月，忙迎了上来：“苏小姐来了，快请进，还是要之前的雅间？”

“小的没有撒谎！”男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娘是妓子，她不知道我爹是谁，所以压根就没给我取名字，以前春花楼里的人都叫我臭小子，后来大家都这么叫了，不信贵人去问问那店小二就知道。”

他是在青楼里长大的，平日里又混迹于三教九流汇集之地，当然能听到不少消息，所以刚才店小二一说出苏幼月的身份，他就傻了眼。

“贵人想问什么？”他小心翼翼问道。

锦儿将信将疑，但无论如何都对这臭小子生不出什么同情心了，因为他听起来是挺可怜的，可看起来也干了不少坏事。

苏幼月余光看了眼身前的谢渊，才清了清嗓子：“嗯，我知道了，臭小子，我叫人带你过来，不是为了要你的命，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我本来想买几个年纪小点的丫头，亲自当作亲信培养起来，所以特意多打听了些，没想到却听说这牙行里有些孩子是拐子私下拐来的，你可知有没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