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几乎快要魔怔。
季晟大步流星而出。
“圣上——圣上您去哪儿——”李通连忙跟上。
柳音楼依靠在宫正司的牢房里,仰头望着窗外的月亮。
宫正司的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钱尚功费心做局,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给她找一个不痛快而已。
但是钱尚功却不知,钱尚功今日的死,便是她柳音楼最大的痛快。
钱尚功已经是死囚,即便是真的为她所杀,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判她重回掖庭罢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可能回掖庭了。
柳音楼只觉得心思宁静。
每每殚精竭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而今见这附近鬼魅修罗,反而有说不出的安静闲暇。
“画堂……”柳音楼轻轻呢喃着画堂的名字,几乎有几分痴然。
钱萍你已经见到了,还有贤妃,我很快会送她来见你。
柳音楼用手指在地上画字玩,小时候没有笔墨,画堂就是这样教她识字。
她拨开草杆,却看到了殷红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不知是几代人所留下。
柳音楼如是想着,忽而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迹。风从窗外吹动,如今已是深秋,柳音楼打了个寒战。
她不由得想起了什么,原本痴痴的目光顿时恢复清明。
钱萍就这么死了。那贤妃呢?贤妃不曾做什
么吗?
绝不可能!
刚一蹦出这个想法,柳音楼就立刻否认。
贤妃一定做了什么,不然的话,钱萍不可能不吐出她来。
虽说吐露出了也没什么用,但是钱萍拥有这些把柄,一定会以此为筹码。
从前钱尚功不曾告诉贤妃有她一号人在,是因为不想让贤妃觉得她无能,连自己一个宫女都搞不定。
但是在钱萍将死之时,难道她不会将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和贤妃说吗?
贤妃即便是看不上她,也不会想要留着她这个后患吧?
还有方才宫正司人的样子,按理来说,她是和昭仪身边的人,和昭仪得宠,她也是这件事情的苦主。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为什么不是先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要先一口将她定罪?
如果她是贤妃,一定会想办法除了她。她是和昭仪的人,若是往日,自然是不好轻易动。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柳音楼心头一凛,当即反应了过来,而就在此时,她忽而听到一阵开锁的声响。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那个太监身姿高大,显然是来者不善。
“你要做什么?来人……唔——”柳音楼刚想呼救,却被那个太监一把将嘴捂住。
柳音楼挣扎着,但是她力气实在是太弱,用将将醒来,连身子都没有养好,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太监的对视。
那个太监将一根白绫绕过她的脖颈,然后猛地将白绫收紧,欲取柳音楼的性命。
“柳氏,你如此思念你的姐姐,不如就随她一起上路吧——”
太监的声音测测,恰如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