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喜欢书画的人并不止柳音楼一人。黎妃亦是喜好书画的人。

“八幅？”正做着蔻丹的黎妃猛地起身，她连忙问道：“王冕的《墨梅图呢？”

这幅画她曾向季晟讨要，当时季晟新得了此画，兴趣正浓，故而不曾予她，而是换了旁的。季晟似乎格外喜欢这幅画，后面她又讨要了几次，季晟都没给她。

她想着反正可以时常借来，也就没有再问。

想到这里，黎妃下意识的攥紧十指。

“给了。”秋词低头。

“啪——”一旁的凤仙花汁子不慎被打翻，流了一桌。

黎妃勉强平复了心绪，想要勉强挤出一抹笑，但是却实在是勉强，对着一侧的秋曲说道：“叫人来收拾吧。”

秋曲点头，又连忙叫人来为黎妃净手。

“她在宫正司的事情，可查清楚了吗？”黎妃洗干净了手，又继续问道。

她虽然不曾指明是谁，但是这几乎是不言而喻。

秋词面有为难之色，“圣上将消息封锁严密，几乎难以查探。”

黎妃当初协理六宫的时候，宫正司便不曾划分给她，而柳音楼的事情，又是御前的人亲自负责，几乎很难窥探。

“罢了，表哥不想让人查到的，就几乎很难查到。不过也未必难猜，钱萍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本宫的手都伸不进宫正司，除了那二位，也想不到是谁。”

只不过就不知道是谁了。

“当年尚功局珍宝失窃案一事，钱尚功能够全身而退，想必除了推出了新平郡君这一个替死鬼之外，还另有人作保。”秋词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初的失窃案，是她们娘娘亲自告发，自此之后贤妃退一射之地，彻底失权，虽说位次还在她们娘娘之上，但是若不是有二皇子，地位早就不如她们娘娘。

只是当时协理六宫的是贤妃，而处理尚功局之事的又是皇后，却不知钱萍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毕竟黎妃入宫稍晚，并不清楚其中争斗。

而无论是贤妃还是皇后，圣上都有保下的理由。

“贤妃前些时日，似乎被禁足。”秋词提醒说道。

黎妃随即冷笑，“这有什么的，华氏不一样是被降位禁足？表哥如今正爱她，若是当初攻讦她的是本宫，不知今RB宫是否也在禁足。”

表哥的一举一动时而颇具深意，时而随心所欲，她也未必时时能看得清。

想到这里，黎妃心思黯然。

很快就到了元宵的时候。

为着季晟说的礼物，这回的宫宴她难得参加，除夕家宴她都因风不曾除夕。

说起来，这也是她参加的第一个宫宴了。

柳音楼今日打扮的不似往日那般的清冷，而是换了一件绣红梅的宫装，整个人显得比往日多了几分喜气与热闹。

“音楼……哦不，柳娘娘。”怀娴兴冲冲的跑向柳音楼，原本还是唤柳音楼的名字，但是一想到出发时和昭仪的叮嘱，故而改了称呼。